柔软床垫微微凹陷,萧繁屏气在沈沐身侧躺好,抬手轻轻拾起手边缕墨发,眼中带着疯狂涌动眷恋。
身侧熟睡人突然发出丝梦呓,沈沐轻哼声转过身,似乎是觉得夜里有些凉,用羽绒被裹紧身子后,有无意识地朝萧繁这处凑近些。
挪过身子将人抱在怀中,萧繁在深夜里毫无睡意,黑眸闪烁,垂眼看着沈沐睡容,良久后极轻地低喃声,“再等等。”-
与沈沐而言,萧繁留宿最大好处之,便是不必早起上早朝。
不过萧繁身为国君,也不能总在摄政王府留宿,这段时日他频频无故出宫,已有不少言官纷纷上奏,说此事不但不合礼数,若有心人利用这点暗下杀手,那对大齐便是毁灭性打击。
那处宅子,你确定沈沐将它买下来。”
“属下确定,”靖谙顿顿,声音比往日要小,“还有便是,这处宅子附近停靠好几辆马车,不知作何用意。”
好几辆马车?
浓眉紧皱,萧繁简单问过几句后,言不发地重新折回屋,推门便瞧见正对房门墙上那块红木牌匾,中央处是以沈沐字迹刻出来个大大“静”字。
抬眸看着熟悉字迹,萧繁倏地想起那日在这间卧房,他在沈沐桌案上看到那封辞官奏折,满满几页纸,字里行间都是他对辞官隐退、游逛山水期盼。
清晨自然醒沈沐看眼身边空荡荡床榻,揉揉眼睛唤阿青进来,问萧繁是什时候走,离开时有没有交代什。
“陛下只交代让您好好休息,然后便走。”
轻嗯声算作应下,沈沐打开昨日上午楚璞瑜派人送来信件,再次确认两人是约定今日将楚娉婷送走,记下碰面地点后,他将手中信件丢进脚边炭盆,看着它慢慢燃烧殆尽。
楚娉婷在楚家已成弃子,楚璞瑜自然不会亲自送她;而沈沐昨晚已将私卖军火事证据尽数交给萧繁,依照青年果断决然性格,应当会在早朝后将楚璞瑜
沈沐想离开京城这件事,萧繁直都知道。
所以他不惜让田婆婆知道自己身份,借此在后宫建座模样宅子,为便是有个“顺理成章”理由,强行将沈沐留在宫中,再不能离开。
介时沈沐若仍愿意如现在这般同他示好,他便能放下心坦然接受;哪怕不愿也无妨,沈沐至少不能离开他身边。
只要能将人留下来。
床榻上侧着身、背朝萧繁人睡正熟,青丝铺散,羽绒被盖在他纤瘦身上,只胳膊在被子外面,长袖下露出截细瘦雪白腕子,整个人脆弱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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