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1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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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脆弱奉郑魁升吩咐

这位师祖修行到七十八岁时候，须发转黑，牙齿复生，大家都说他快成。修到八十八岁时候，肌肤白润如同婴孩，体壮如牛身轻如燕，大家都说，眼看就成。修到九十八岁时候，师祖身体都变得晶莹剔透，骨骼肌肤筋脉气血都隐隐可见，跟块人形大水晶差不多。大家都已拿他当活神仙，本地*员常来慰问，众人都说，这回真成。又说，也真得成，再不成，天儿热，这人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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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多少日子，就从空中降下神人来。那神人身材矮小，肢体多毛，面似猿猴。下来之后就找这位师祖，说任希夷就是你吗？师祖跪拜说正是贫道。神人说九十八？师祖说没错，四月十七生日，刚过。神人说好，你带几件常穿衣服，跟走吧。师祖说上仙，咱们哪里去？神人说，嗯？不是你要升仙吗？还走不走？要走就别废话，赶紧着！

师祖当天就跟神人走，本来说临走前跟徒子徒孙们见面，话个别，也没来得及，什也没说就给拽上天。当地*员其实提前几年就训练好班鼓乐，打算师祖升仙时搞个小仪式，给伴奏下，增加点气氛什，也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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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人可能真是个急性子。临走时候问师祖：会飞吗？师祖说不会。神人说嗯？那你这几十年都修出什来？也不等师祖回答，把抓住师祖脖领子就腾空而起。这个事儿，金道士师父是亲眼所见——老头儿是给揪上天，上天时候手脚乱踢、吱哇乱叫，很不稳重。

当然，后来在那儿立“希夷道长升仙处”纪念碑时候，碑文上没提这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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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丽到衍庆堂买朱砂，孙似邈拉他出去饮酒，俩人在酒楼上坐着，刘美丽瞧见楼下有个妇人走过，起身喊她：阿姊！然后下楼去跟那妇人叙谈会儿。回来之后孙似邈问他，那妇人是谁？刘美丽说，是自己堂姐，小时候块儿长大。孙似邈问，堂姐住这附近？刘美丽说是，堂姐早些年嫁个翰林院待诏，在邻近坊内有处小宅子，姐夫虽不是什大官，但人品不错，对姐姐也好，而且难得夫妻二人性情相投，简直是神仙眷侣。孙似邈说，哦，挺好。

孙似邈没说，他见过刘美丽这位堂姐。几年前个腊月，她去过衍庆堂好几次，孙似邈记得很清楚——头次是来买打胎药，二次又要买保胎药，三次是快过年那几天，孙似邈正和掌柜伙计们起盘账，她推门进来，问有没有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