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脸家祖传数辈绝技是“骷髅戏”。十七岁之前,彭大脸直跟着他爸四处闯荡江湖,演骷髅戏为生。所谓“骷髅戏”,与牵线木偶类似,就是用具身高二尺余人骨骷髅,在四肢关节上都装上提线,由人操控,在幅黑幕前扮出各样姿态、讲说诸般笑谈。
黑幕两侧绣着副对联。上联是:样貌出奇,不免番扭捏造作,难为诸君识得破;下联写:情形照旧,全靠几招摆布描摹,幸而阁下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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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脸他爸叫彭异之,也是自幼随自己父亲学艺,几十年功夫全在手上,那具骷髅在他操控之下,忽而跑跳腾挪,忽而蹑足潜踪,忽而阔论高谈,忽而沉吟踱步,忽而醉卧书斋,忽而扬鞭跃马,忽而金榜得中,忽而洞房花烛,忽而骨肉团聚,忽而死别生离,忽而惊惧无状,忽而满腹愁思,忽而纵情谈笑,忽而饮泣痛哭……
虽然只是具骨架,但抬手动足栩栩如生,细微之处精妙无匹,观者无不如痴如醉,不知眼前是幻是真。
五色,赤、白、黄、蓝、绿……
王坏水说你先等等,你说这“卿云”是哪五色?金道士说,赤白黄蓝绿啊。王坏水说那不对,们看见那块不是这五个颜色,们看见那块,是棕、灰、黑、褐、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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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行淹家本是潞州人,有几年,邹行淹父亲在长安事业不顺,身体也常被疾病所扰,找算卦袁大师给算算,说是潞州老家邹行淹他爷爷坟选址不好,要另择吉地、迁坟移墓才行。邹行淹父亲急匆匆赶回潞州,跟自己母亲说要迁爹坟。邹行淹他奶奶说迁就迁。邹行淹父亲说,您看迁到哪合适?邹行淹他奶奶说:爱迁哪儿迁哪儿,看你需要。
迁坟那天,照规矩,有风水先生在坟前求签卜卦,算是征得坟内死者也就是邹行淹他爷爷同意。连卜三次,结果都显示坟墓内死者不愿意。奶奶在旁边瞪眼,说管他乐意不乐意呢,挖。风水先生说那不成,行有行规,这多年还没这干过。
398.
演
奶奶急,对着坟头破口大骂起来,说老鬼你怎这样?动动你怎?咱儿子咱大孙子有这点儿需要你不配合?你还懂点儿事儿不懂……骂完再卜,风水先生拍大腿:嘿,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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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挖。就把邹行淹他爷爷骨殖捡出来。骨殖见天日,大家问邹行淹他奶奶是不是验看验看,邹行淹他奶奶瞧都不瞧,说看他干啥。
不过,移送骨殖途中,邹行淹他奶奶坐在牛车上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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