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捧着
大堆金银，给他们，说孩子以后没有手
，
准备点钱，够孩子花辈子，娶妻养子都够，都是
错，是对不住孩子，对不住你们，是没教好，是没教好……还是这两句。剁下来两只手，已经洗干净，用草木灰护着，装进蒲包。
没拿，光
亲戚邻居麻烦，大家皆苦不堪言。
金道士说，那些亲戚邻居怎
看这件事？刘美丽回忆下说：都挺羡慕。
429.
苏枯枝叫苏枯枝，是因为他两条胳膊都只是枯肢，没有手。
本来不是这样。他本来叫苏裕麟，四肢健全。八岁那年，他被画师吴坤山挑中，跟随吴坤山学画。吴坤山擅画人物，这事儿天下皆知，有说他是吴道子也不第多少代孙子，问他，他说不是。但自己说不是，也拦不住人们联想，反正后来很多人提到吴坤山，就直接称呼“吴孙子”。
刚开始那几年是越画越好，师父也夸。画几年，师父看苏裕麟画，就老皱眉，说差点儿。再往后，越看越不对劲。他刚开始看不出来，但到七八年上，自己也看出来，是差点儿。单看还行，跟师父画放块儿，确实差点儿意思。可是差在哪呢？说不明白。问师父，师父也说不好。爷儿俩都不甘心，接着教，接着学，接着练，又练几年，还是不行，而且是越看越不行。别人看不出来，他俩都看得出来。他有时候挺痛苦，常叹气：唉，这怎办？师父比他还痛苦，也叹气：唉，这怎行？
眼瞅着从八岁学到二十三岁，十五年，爹妈来，来瞧瞧孩子，给老师送点谢礼，但也随口问句：吴大师，您看们这孩子，是不是快出师？
爹妈家离师父这儿不近，来趟不容易，住几天，爹妈回家头天晚上，苏裕麟跟师父说，师父，明天跟爹妈块儿走吧。师父说，你不学？苏裕麟说，您觉得还能学出来吗？师父想想，掉眼泪，说，唉，那就回去吧。
当天晚上，师父摆酒，说跟孩子这多年，也有感情，得好好送送。师徒俩都没少喝，喝会儿说会儿，说会儿哭会儿。爹妈也没拦着，说你们爷儿俩好好喝吧，俩先去歇着，不打扰你们。说完就走。爹妈走，苏裕麟醉。吴坤山吴大师把苏裕麟绑，把他两只手都给剁。
第二天早上，苏裕麟爹妈醒，瞧见是已经没双手儿子和跪在地上吴坤山吴大师。吴大师不住地磕头，几句话来回说，说对不住孩子，更对不住你们，是没教好，是没教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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