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爷后来问过老高太太，你这表哥，嵇无病，脑子是不是有病？
老高太太说，有病没病倒没听说过，只记得他二十来岁
时候失踪过几年，回来时候像换
个人
样，问他去哪他又不说，说是说出来也没人信，后来慢慢就没人问。
530.
李寡妇在村边簸米，傍晚回家，发现丈夫马如虎正在院子里站着。李寡妇愣，说，回来？马如虎说，嗯，回来。李寡妇说，那
赶紧做饭。马如虎说，好，正好带两条鱼来。李寡妇说，好。
看那两条鱼，提在他手里，瘦瘦小小，鳃还动着。就去杀鱼煮鱼汤，边忙活边跟丈夫说，别闲着，帮把院子扫扫。马如虎就扫院子，扫完又顺便把犄角旮旯都收拾收拾。
不对，明明自己已经是鬼，怎
还不信鬼？冯有道说谁说是鬼，你们对鬼定义有问题。
527.
有年六里庄办歌咏比赛，叶四姑唱首原创歌曲，歌词说——
要来你就深深地来，来个爽爽快快。要来你就重重地来，来个英雄气概。要来你就美美地来，来个迎风乱摆。要来你就狠狠地来，来个仇深似海。
528.
饭好，李寡妇和马如虎起吃饭，马如虎喝
老高太太娘家有个表哥，姓嵇，叫嵇无病，嵇无病跟高老太爷关系不错，有回在块儿闲聊，嵇无病说自己年轻时到过次北极。
高老太爷说北极是哪？嵇无病说北极就是天下极北处。高老太爷说你怎去？嵇无病说自己年轻时迷茫过段儿时间，离家出走过回。当时也没想去哪儿，就到处乱走，本来听说北国番邦与中土风俗不同，觉着或许另有番天地，就直往北走。但真到那儿，发现也是换汤不换药，心里还是苦闷，于是就继续往北，走走停停。起先还有人烟，后来就都是荒原，再往北就是茫茫冰川。高老太爷说那边什样？嵇无病说那边夜长天短，后来几乎就只是沉沉永夜，眼前不是冰海，就是雪原。
高老太爷说你当时什感觉？嵇无病说，当时最大感觉就是觉得以往切都太小。自己小，们家小，长安城也小。高老太爷说就你个人去？嵇无病说有几段路碰上当地番人，破冰捕鱼什都是跟他们学。还碰上过几个跟自己样瞎走到那儿，不过大家语言不通，碰上也只能对着笑两声。
高老太爷说，你觉得能信你说话吗？嵇无病说，你爱信不信，这辈子跟好几个人说过这事儿，个相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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