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后再和你谈。”安娜说着，关掉
电话窗口。
想到马可将会被别人利用
方式——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被利用——她就心痛不已。你永远不可能挽救每只数码体，她提醒自己，但她从没想过连马可也会陷入危险之中。她猜想德雷克想法也许和她样，但他理解作出牺牲必要性。
在数据地球窗口里，她看到贾克斯开着悬浮车，乐呵呵地上坡下坡，就像小孩子在玩没轨道过山车样。她不想现在就告诉他和零欲望交易，他俩肯定会讨论这对马可意味着什
，而她现在没有精力去进行这种讨论。眼下她唯想做就是看着他，试着去想想神经源移植。移植工作竟然真起步——真是难以想象，这种感觉太奇特。她觉得这不算是宽慰，毕竟伴随着如此巨大代价；但贾克斯未来所面临巨大障碍终于被移除，这无疑是件好事，而且她还不必去为多维体工作。到移植完成要等上好几个月，但既然已经能看到目地，时间会过得很快。贾克斯将能够进入真实空间，再次见到他朋友，重新融入整个社交宇宙。
未来当然不可能帆风顺，前方依然有无尽障碍，但至少她和贾克斯有克服障碍可能。安娜让自己短暂地沉浸在幻想中，想象他俩成功之后将会是怎样情形。
她想象着贾克斯随着年岁增长而逐渐成熟，在真实空间中，也在现实世界里。想象着他终于成为法人，找到份工作，自食其力。想象着他参与数码体亚文化圈子，形成个有足够资金和技术社群，有必要时能够自行移植到新平台上。想象着他为伴着数码体长大
手时候。”
“放手？”这个词听起来就好像在说保护马可和波罗不过是某种童年幻想，而现在他们已经长大。“从没想过你是这觉得。”
“以前也没有，但是现在不同。”
“这说你是不打算让马可和波罗有朝日成为法人？”
“不，仍然是这打算。只是不像过去那样……”他又犹豫会儿，“执迷。”
“不那执迷。”安娜开始怀疑自己究竟不解德雷克，“这对你有好处，想。”
他听到这句话时似乎有些受伤，但她不在乎。“对大家都有好处，”他说，“数码体可以进入真实空间……”
“知道，知道。”
“觉得这是为大局着想，真。”他说，但他自己似乎都不相信。
“这怎能是为大局呢？”她问。德雷克沉默不语，她直直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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