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青说:“满足你好奇心,该下饺子。”
他把解冻好饺子全部装盘,走过来打开锅盖,顿顿,先问江虞,“现在可以放进去吧?”
水已经开。
江虞说:“可以。”
郁时青把饺子倒进去,转眼看到他线条冷硬侧脸,忽然说:“不用放在心上。”
和华泽签约,追根究底是他自己识人不清,不够警惕,怪不别人。更怪不任柏。
任柏摇着头,却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猛地转过身,不想让郁时青看到他难以忍住眼泪。
气氛时变得压抑。
江虞也沉默许久,才问:“你们找过律师吗?”
“找过。”郁时青看眼任柏,接着说,“合同当晚就打印出来,不能鉴定字迹,华泽第二天给打钱款,签约内容成立,诸如此类,律师说很难取证,基本没有赢可能。”
那种不平等条约。”
闻言,郁时青微蹙起眉。
任柏没有听到反对,就当他是默认,憋着气说:“还不是因为杜瀚那个王八蛋!”
江虞说:“就算杜瀚串通华泽,可合同内容不能造假,还是签约时候,你们没看条款?”
“条款?根本没有条款。”任柏重重吐气,因为提起来就气得心口疼,他想尽量简短解释,“那年杜瀚来找郁时青借钱,郁时青浑身上下只有三十六万,全借给他,杜瀚装模作样说要请客,灌、尤其是郁时青很多酒,回家之后就说钱数太大,要打欠条,拿两张白纸让郁时青签个名字。”
江虞切蒜动作停下。
“刚才说现在没什不好,不是自安慰。”郁时青说,“喜欢是演戏,演是话剧还是电影,对
江虞注意到,他语气和任柏截然不同,依旧是惯常淡然,从容得有些冷漠,好像在说着其他人故事。
江虞又问:“签几年?”
郁时青说:“十五年。”
江虞又沉默下来。
以前他不理解郁时青骨子里这份淡漠,现在已经明白,经历过这种打击,常人甚至做不到郁时青留有半稳重。
煮锅里水“咕噜咕噜”滚着泡,是厨房里唯杂音。
“那个王八蛋还拿印泥,看就早有准备,郁时青当时觉得不对劲,可是杜瀚软磨硬泡……”任柏说着,眼眶又酸又涩,已经红,“他们可是朋友啊,到现在都想不通,天底下怎会有这种败类?”
说完这些,任柏深吸口气,嘴唇还是忍不住颤抖。
他至今还在自责:“都怪,早该防着他。”
郁时青抬手按按任柏肩膀:“现在也没什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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