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孤零零的道路的村庄,村子周围是分布着矿井的小山,矿井中含银的矿层已被挖掘……如果方圆50千米的树林没有被砍伐,这本该是个美丽的地方(之所以将树木砍掉,是因为当局担心逃亡的苦役犯可能会藏在林中);甚至连灌木也被砍伐了。冬天,这里十分荒凉”3。
这些十二月党人两人一组地被安置在某个营房的狭窄小库房里,营房由一个大型俄式炉子供热。他们来时带着几千卢布,在涅尔琴斯克矿区负责人季莫费·布尔纳舍夫把他们的钱没收,再分期发还给他们之前,他们可以用这些钱购买生活必需品。这些十二月党人用这些钱让他们的4个警卫为他们效力。叶甫盖尼·奥博连斯基回忆,警卫们“为我们准备食物,安排茶饮,为我们干活,而且不久后就开始喜欢我们,他们成了最得力的助手”。布尔纳舍夫“有点粗,bao,但从他的命令中可以感觉到,他想改善我们的境况”。虽然十二月党人被判处作为普通苦役犯在矿山劳动,但东西伯利亚总督亚历山大·拉文斯基写信告诉布尔纳舍夫,他们“不能被累到精疲力竭”4。
尽管有这些相对的优待,但沃尔孔斯基在1826年11月用明显不够淡然的语气给妻子写信:“从我到达这个地方的那一刻起,我就被安排到矿上工作。我白天做着艰苦的体力劳动,休息时间待在黑暗的牢房里而且总是处在极其严格的监督之下,这种监督比我在彼得保罗要塞监禁期间还要严格。所以你可以想象我的命运有多么难以忍受,我的处境有多么可怕。”5奥博连斯基在评价布拉格达茨克的条件时没有那么夸张:“工作本身不那么繁重,但地下的工作条件非常不便:我们必须在一个通向一堵竖直墙的洞窟中工作,要在洞窟里跪着,并根据洞顶的高度变换不同的姿势,还要挥动重6至8千克的锤子。”奥博连斯基回忆:“在地下工作时,我们没有指定的工作量,可以自由选择工作和休息时间;此外,工作在11点结束,其余时间由我们自由支配。”反常的是,在地面上的条件要差得多:“休息日等于遭受惩罚的日子:在闷热、几乎不能转身的牢房里,数百万臭虫和各种令人憎恶的生物从头到脚爬满我们全身,让我们不得安宁。此外还有*员的无礼态度,他们习惯于与苦役犯打交道,把虐待和辱骂我们当成自己的职责。”6
尼古拉一世命令涅尔琴斯克当局严密监管“国家罪犯”,并且每月向圣彼得堡汇报他们的健康状况和精神状态。*员报告,这些人很顺从,但有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