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就这么叫呀:而我跟着他,大人。”
“混蛋,是谁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
“是一些好人起的,大人。当然啦,世上是有好人的,大人。”
“这些好人都是谁呀?”
掩起会泄露身份的烙印,他还特别不讲究个人卫生,这样就可以阻止该镇居民过于靠近自己。他一直享受着市民的接济,直到一些眼尖的当地人注意到他脸上已变得模糊的烙印,最终揭发了他。另有一名逃犯把自己伪装成一名土耳其海军军官。他在托博尔斯克借了一大笔钱,接下来又去安享着托木斯克富裕居民的殷勤接待,直至最后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身份,bao露。19世纪50年代,两位流放者像在果戈理的小说中一样,伪装成z.府巡视员,他们带着伪造的文件出行,令地方*员深感恐惧。24
如果逃犯既没有文件,也没有能让自己伪装成非流放者的必要表演技能,那么在他们被捕或自首时,他们会声称自己是某个他们所知道的刑罚轻于自己的流放者。来自矿山和工厂的逃亡苦役犯会声称自己之前是被流放到定居点的,那些被判处永久定居的人则会声称自己是刑期五年的行政流放者。来自东西伯利亚的逃犯会声称自己之前是被流放到西西伯利亚的。逃犯利用了国家记录方面普遍存在的混乱,完全可以指望着在自己的案件调查期间在监狱或刑罚定居点滞留数月,这段时间足以让他们再次逃跑。25
被抓获的流浪者的最后一道救生索是拒绝透露自己的身份。很多人会起“伊万·无人知晓”或“伊万·我不记得”之类的绰号。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死屋手记》中有个角色名为沙普金,这名罪犯高兴地回忆起与一名县警察局长交涉的经历,当时这名警官想要确认他和几名同伴的身份。当有人要他出示证件时,沙普金回答说自己没有任何证件;他和他的同伴们都是“在库库什金将军家服役”:
县警察局长便直接来问我:“你是什么人?”……我说的和大伙儿说的都一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大人,全都忘记了。”
……又问另一个人:“你是谁?”
“我想不大起来了,大人,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吧。”26
流浪者会深思熟虑、无所顾忌地去妨碍当局确定他们的身份,他们的方法是采
“撒腿就跑,大人。”
“你的名字叫撒腿就跑?”
“这就是我的名字,大人。”
“嘿,好吧,你是撒腿就跑,你呢?”这自然是在问第三个人了。
“而我跟着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