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个重要的古拉格劳改营),距离圣彼得堡约12800千米:“在这片面积大过法国的广袤地域,只有……6500名居民。”波利亚科夫说。其中有不到1000人是俄国人。波利亚科夫来到了“一个人间地狱,这个地方被2000千米的沼泽地和多山荒凉地带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4。中科雷姆斯克本身是一个有18名政治流放者的定居点,其中大部分人在1888年被送到那里。食物和衣物十分短缺,即使有,价格也是高得离谱,超出大部分人的负担能力。每年9月初,地面上就已经落上了雪,气温降至-30℃。这个地区的居民会用水喷洒他们的“小屋”,形成一个抵御即将到来的严冬的冰壳;在夏天用作窗玻璃的鱼鳔被大块半透明的冰块取代了,这样可以让光照入室内。但到11月中旬,这些做法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因为黑暗总不退去:“白天的最后短短几个小时过去了,你不得不靠壁炉……或蜡烛微弱的火光照明。”波利亚科夫记得,“夜晚的沉寂无声”只会被狗吠声打破:
在这些时候,你感觉自己像只微不足道的可怜蠕虫。你走进自己并不舒适的泥砖房,感到极度沮丧,以至于连监狱的种种回忆都像一场美梦。似乎一个半月都是这样:晚上上床睡觉,晚上起床。1月初,太阳重新升起:最初是新月形,每天都在变大。你看着它,心中升腾起深深的喜悦感,可能只有那些曾关在黑暗的牢房里,后来终于离开监狱的人才能理解这种感受。5
这并不是所有行政流放者的命运。反复无常的流放制度还可以让那些有社会关系的人更为舒适地服完刑期。十月g,m的未来设计师弗拉基米尔·乌里扬诺夫(列宁)就是这样一个激进人士,他于1897年流放到偏远的西伯利亚村庄舒申斯克,此处位于叶尼塞河上游,在将西伯利亚南部与蒙古分开的萨彦岭的山麓。列宁在3年流放生涯中享有的生活环境会让10年前的g,m者感到惊讶。列宁是个世袭贵族,而且他还有个有很好的社会关系、为人坚决自信的母亲,因此他能够坐火车前往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在那里,他在一个同情“政治人物”的妇女家中租了一个舒适的房间并在著名藏书家根纳季·尤金的图书馆里收集材料,一边等待着自己最终的流放目的地确定。当列宁终于到达流放地时,他感到非常惊喜。他写信给妹妹说,舒申斯克“是个不错的村子。虽然周围光秃秃的,但不远处……有个森林,虽说许多树已被砍伐。这里没有通往叶尼塞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