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照片上男人,他微微含笑,眼神却坚定深邃,好像前方哪怕是万丈深渊,只要警服在身,他仍会往无前。
季让垂下眸,在墓碑前跪下来。
他低声说:“叔叔阿姨,是映映……同学。”他抿抿唇,声音沉而坚定:“会好好照顾她,这辈子都不让她受丁点苦。”
雨越下越密,他朝着墓碑磕三个头,转身下山。
……
说很久,久到山上下起小雨。
俞程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撑开黑伞护在怀里,低声宽慰:“走吧,爸爸妈妈定不想看见你淋雨生病,快别哭。”
她很听话,吸吸鼻子,果然不哭。
两人撑着伞下山。
下台阶时候,穿黑色卫衣戴帽子少年怀里抱着束小雏菊,往山上走去,和他们擦肩而过。
难受得快要哭出来。
可是不行,不能让舅舅发现她异常,他直以为她已经痊愈,不能再次让他陷入没日没夜担忧中。
她紧紧咬住牙,闭闭眼,深呼吸,努力压下身体里翻涌撕咬痛苦。
父母墓地在半山腰,墓碑周围已经放很多新鲜花。
是今早爸爸同事来拜祭过。
戚映家在燕城房子还在,俞程打算等她大学毕业后再由她自己决定这套房子怎处理。
但因为接近年没住人,房子肯定落很多灰,就住天也懒得去打扫,俞程在她家附近订酒店,走之前回家里去看看就行。
戚映昨天就把酒店地址发给季让,
俞程隐隐眼熟,又觉得是错觉。他很少来燕城,怎会认识谁。
戚映和少年目光在雨幕中交汇,他温柔笑下,收回视线。
直到两个人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才走到刚才戚映跪着哭地方,把怀里小雏菊放在墓碑前。
照片上男人穿身警服,正气凛然。戚映五官长得像妈妈,很温柔。
方旭说得没错,他直以来都很讨厌警察,讨厌他们口中冠冕堂皇正义和道德。牺牲自己和家人换来正义道德,有什值得骄傲?
她把怀里白菊放下来,跪在墓碑前磕头,甚至不敢去看墓碑上照片。她额头抵着冰凉石碑,纤弱身体微微发抖,小声地哭。
孤独又可怜。
季让就远远站着,恨不能冲过去,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哄。
俞程也红眼眶,坐下来跟长眠地底姐姐姐夫说很多话。
说映映现在在新学校待得很开心,交很多新朋友,成绩也直在进步。她伤恢复,不仅可以听到,也可以说话,以后也定会越来越好,让他们千万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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