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哭,只是有些难受。
——季家家训是什?背出来,爷爷给你买枪。
——忠诚勇敢!崇德向善!以身奉祖国,以
他嘴角溢出苦笑,人之将死,才幡然醒悟曾经种种,可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那个少年,早已走远。
老人缓缓闭上眼:“阿让……是爷爷错……”滴浑浊眼泪从眼角滑落,季让握在掌心那双手,无力垂下。
心跳监护仪发出尖锐哔声,门外人都冲进来。
季让就那直直站在原地,看着床上老人断最后口气。
老人眼神浑浊,他曾经引以为傲军人体魄现在消瘦得几乎可以看见骨头,生机已经从他身上缓缓流失,仅有口气吊着,看着床边已经长大少年。
他颤巍巍伸出干枯手指,努力地去拉少年泛白指骨。
他记得,小时候,他宝贝孙子最喜欢这样拉着他手。
季让动下,半晌,慢慢握住他手。
他努力地睁开眼,想看清少年现在模样,可他看不清,眼前只有模模糊糊光,那个少年在光中渐行渐远,已经走很多年。
哭,跟他说医院地址。
天还没亮,万物沉寂,他匆匆套上衣服,飞奔出门。
医院亮如白昼。
病房外走廊上,季家人都在,还有很多穿军装战友和部下。
季芊红着眼睛等在电梯口,见他出来,立刻冲上去,季让喉头有些发紧,低声问:“还在吗?”
凌晨医院又开始忙碌起来。
季让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也听不见任何人说话。
他独自走出病房,沿着走廊走好久,走出医院大楼,在楼下花坛边上坐下来。
天还没亮,清晨寒风很冷。
他手肘撑着膝盖,双手缓缓捂住脸。
少年掌心温度通过他枯瘦手指传到他心里。
还好,少年手还是这暖。
他张张嘴,沙哑又微弱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阿让……”光影开始在眼前涣散,老人连睁眼力气都没有,可他还是固执地看着光影中那个模糊身影,想要最后次看清。
脑子里走马观花,是他这生。
极尽荣誉生,又悔恨郁郁生。
她点头,声音低哑:“老人家好像……还有什心事未,直吊着口气。”
季让没看走廊上那些人,径直走进病房。
里面只有医生护士在,季老爷子把人全部赶出去。
病房内有浓郁消毒水味道,心跳仪已经微弱不可见,病床上老人半眯着眼,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
季让在床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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