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程站起身拿过水杯：“
去接点热水，顺便给你买点晚饭上来，你想吃什
？”
季让说：“巧克力蛋糕。”
俞程愣
下，点头说好。
病房里安静又清凉。
床上
小姑娘呼吸平稳，看上去就像睡着样。
捧着这几张小纸条，捂着脸埋下头，无声哭出来。
原来他宝贝，送九百九十九个愿望给他。
他得听她话。
季让站起来，去卫生间洗干净手，抹上药贴上创可贴，然后往床上躺。
他要听她话，美美睡上觉。
小纸条上真有字，熟悉字迹，工整又娟秀：
——拆开这颗小星星季让要吃块巧克力小蛋糕。
他手指发抖，发疯样，又去拆另外：
——拆开这颗小星星季让要美美睡上觉。
——拆开这颗小星星季让要喝杯牛奶。
下东西。
他担心小姑娘突然醒过来，第眼看不到他，会害怕。
他得回医院去，得马上回去。
他扯个书包出来，随便往里面塞两套换洗衣服，往肩上甩就要走。
书包扫过床头柜时，把放在上面装满小星星玻璃瓶撞落在地。砰地声，玻璃瓶摔得四分五裂，九百九十九颗小星星滚落地。
季让俯下身，有些干裂嘴唇轻轻亲亲她紧闭眼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放到她手心。
他低声说：“映映，给你糖啊。”
他实在太累，躺上床后，呼吸很快就平静下来，直睡到临近傍晚才醒来。
窗外是连绵翻腾夕阳云霞。
他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热杯牛奶喝，然后拎着书包下楼去医院。到医院时候，是俞程守在床边。
看见他进来，疲惫地笑下：“来啦？护士说你回家休息，怎不多休息下。”
季让摇摇头，沉默走近。
——拆开这颗小星星季让要多笑笑。
——拆开这颗小星星季让要亲亲映映眼睛。
——拆开这颗小星星季让要送给映映颗草莓糖。
……
他舍不得拆。
季让又气又急，他像做错事小孩，跪在地上去捡小星星。
碎玻璃割破他手掌，血滴地也不在意。
有几颗小星星被他踩扁，捡起来用手指捏着想要复原时，他突然发现折星星小纸条上好像有字。
季让愣愣。
他跪在地上，迟疑着，把那颗小星星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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