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点头。
季让起身走到里屋,取件玄色大髦出来披在她肩上,“那过去看看吧。”
雪还下着,院中株美人蕉被积雪压得低垂,在檐下灯盏映照下,透出根心点点墨绿来。张伯提灯走在前面,本还兴致勃勃地询问戚映身世,得知她是流落孤儿,叹声气,便知不用再多问。
那些年战乱四起,他曾随老将军前往北疆,所经之处流民遍地满目疮痍。后来小将军临危受命接过帅印,才渐渐平这乱世烽烟。
少女看上去如此孱弱,这些年大抵受不少苦。
季让执筷夹起自己没有碰过那碟芸豆糕,夹到她碗里,温声道:“不喜甜食,这是厨娘专程给你做,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她有点惊讶“专程”这个词,像是头次被人这样珍重对待,湿漉漉眼眸里满是感动。
听话地咬口后,唇角挽起个甜甜笑:“好吃。”
季让也笑笑,又给她夹个,“既要留下来,今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不必拘束。”
芸豆糕甜香味顺着舌尖蔓延,她从未吃过这好吃糕点,简直甜到心底。
都笑弯:“府中难得有女眷,姑娘先吃着,有哪里不合胃口或者想吃,尽管跟讲。”
戚映羞怯地点头,待看见桌上饭菜,暗自吞下口水。
她从来没见过这多好吃。
这些年随着流民东奔西逃,闹饥荒时候连树皮都嚼过,将军府饶是再清简,也强胜于她曾经日子。
这个人不仅救她,还送她衣服,给她食物。戚映感念地看身前男子眼,乖乖在他身边坐下。
张伯又问:“不知映姑娘年方几何?”
戚映小
还在用饭,张伯提着灯盏过来,进屋,见到模样俏丽小姑娘,乐呵呵行礼:“老奴见过夫人。”
戚映正嚼芸豆糕,被张伯声“夫人”呛得半天没缓过来。
季让又是端水又是拍背,好笑地看眼神色尴尬张伯,转移话题:“可是西院打整好?”
张伯立即道:“是,请夫……请映姑娘过去看看,若是还缺什,尽管吩咐老奴便是。”
季让颔首,问呛得满面通红戚映:“吃饱吗?”
她有些拘谨,将军不动筷,她也不动。将军没有夹过菜,她亦不会去碰。
吃到半时候,季让突然喊她:“映映。”
戚映筷子差点没拿稳,绯红从脖颈路攀至耳后,像三月暮春嫣然而盛桃花。
他眉梢微挑:“不介意这叫你吧?”
她垂着眸,浓密眼睫轻轻颤抖,音若蚊呐:“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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