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半天,沈清轩也才愤愤回句:“自是比不过你鳞实甲厚。”
言外之意,他无他皮厚,百毒不侵。
两人打着语言官司,在水中泡着,也不觉乏味。夜色逐渐退隐,光线愈发明朗起来,轮红日磅礴升起,照水中两人眉眼分明。
沈清轩话语说越发熟练流利,说愉悦,也借着水中浮力将自己挪移至伊墨处,想如往常那样,靠近着交谈。
益发靠近,才察觉日头朗朗
“他们若问怎恢复,又不怎会扯谎。”沈清轩斟酌着字句,边练习发音边道,“所以先不打算说。”
顿顿,他又道:“你取回蛇蜕吗?”
伊墨说:“嗯。”
“那就好。”沈清轩说。
说完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低头沉默。
发雾气如薄薄轻纱,若隐若现横隔在两人中间。轻纱后是伊墨脸。
沈清轩依旧像第次见到他面容般,转不开视线。自忖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这般风华绝代。
正观望着,伊墨紧闭眼睫颤颤,随后睁开眼。眼眸且幽且深,静如千尺寒潭,无丝波澜。
伊墨淡淡问他:“怎不高兴?”
沈清轩心道你怎知不高兴,却没有出声,依旧看着他,好会,才回道:“自然高兴。”
伊墨收回手臂浸在水中,也缄默半晌,才开口问:“这回怎生病?”
沈清轩没料到他问这个,迟疑下,才将过程细细说来,中间自然省去绮梦那节,只将事故推诿到饮酒上,饮醉,沐浴时睡觉,水凉也不知道。这就病。
伊墨听完,抬起眼来凝视他片刻,不知做何感想,开口道:“闺阁中小姐,也不过如此。”
他说没头没尾,沈清轩却立刻领悟出他话语里揶揄之气,神色又添羞愤,他竟拿他比作闺中娇滴滴女儿家!
可恨他自己口舌功夫不如人家,兼之又是刚刚才能张口出声,与这活千年大蛇个天上个地下,只有被欺负份。
时隔近二十年,他首次出声,声音带着些哑涩,连他自己都陌生至极。须得侧耳细听,再仔细回忆幼时童声,才敢确定这声音着实是自己发出来。
“……”沈清轩又试探着开口,被自己嗓子里冒出声音唬跳,片刻后告诫自己说熟稔些,缓缓道,“以为你还要两月才能回来。”
“事情办完,自然回来。”伊墨说。
沈清轩“唔”声,低下头,思忖片刻再开口:“不知为何,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已经能说话……”
伊墨点点头,表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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