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赤手空拳,许明世剑花晃眼,却始终近不他身,两人身形已经模糊不清,院中草木被剑气扫过,尽皆躺倒,又有妖力拂过,尽数枯竭。
却始终没有个人出来,连看热闹小厮下人都没有,沈清轩知道伊墨定是施法,将这园中世界与外界隔离,也就放心,安坐在椅上,看津津有味。
几十个回合下来,许明世落尽下风,长剑都丢,披头散发,神态狼狈。伊墨仍是悠然沉静,仿佛不过是耍场猴戏。
许世明心中正义,终是抵不过少年血性,激怒之下探手从口袋里取出样东西来,手托在掌心,手打几个手决,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全是咒语。
伊墨停下身,望着他手中那物微微蹙起眉,沈清轩惬意赏戏神情终于变。
宝。
“你这蛇妖,胡说八道!”许明世气愤。
“没有胡说,”伊墨淡然道:“三百年前蜕皮时过于虚弱,时不查蛇蜕就被偷去。不知道怎流落到你观中。可笑你那师父,穿妖物皮囊,行着斩妖事。如若不然,也不会将这东西收回。若真是正义厚德,就送你又如何?”
“胡说八道,师父斩妖除魔有什错!”
“人有人道,妖有妖道,妖魔自有道,神仙亦有神仙道,相辅相成。”伊墨把玩着手中镂花银盏,头也不抬,漫不经心说:“你师父自诩斩妖除魔,实则滥杀成性,不论善恶概斩尽杀绝。如此行事,有违人道。坏妖魔道规矩,也坏人道规则。所以阳寿极短,三十岁不到就毙命,你却以他为尊,莫非想效法他行事?”最后句,语气虽依旧轻描淡写,却已暗藏杀机。
自他从许明世口中得知果然有能制住伊墨法宝时候,他就在想,如何毁这东西才好。不为别,只为伊墨对他好,别说伊墨是个好妖,就算是魔,杀人嗜血,他都要护着他。这天底下有那多人,对他好却只有这几个,愈是少,就愈要珍惜。哪怕违天逆德也在所不惜,否则人活世,连想护人都护不住,要这样人生,有何用处?!
电光火石间,沈清轩身子沉,整个人歪过轮椅,朝后仰去,他身后便是莲池,荷叶漂浮,池水粼粼,口中高呼:“道士救!”
就这坠入池中。
“效法他又如何?”仿佛被挑衅般,许明世拍案而起。
“除你就是。”伊墨静静道。
剑锋出鞘声音猛地响起,扰乱园清净。
“今日就除你这妖!”
沈清轩默不作声,控着轮椅往后退去,看着两人重新缠斗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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