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在等待片刻过后，重新张开
眼。
烛火又亮起来。
那人已经收回身，只立在自己身前。季玖还是不动，静观其变。
伊墨垂眸看他很久，才说
句：“杀业太重，命贵而寿短。”
季玖不料他突然说出这样
话，愣下，随即冷笑。他自然知道自己命短，若是命长，才是真正毁季家。为保子孙，他自当命短。伊墨看出他不屑，也知他心中所想，不由想到百五十多年寻觅，这世，就算远远看着，却又能看多久？不过十几年而已。时限到，这人杀业这般重，谁知还会不会轮回成人，许是畜生也未必。到那时，他又去哪里寻他，哪里能找得到他？他沉默片刻，道：“
想抱你。”
得，甚至连开口唤人机会都没有。坐以待毙，大约就是形容现在。
季玖不答，那人也就维持着这样倾近姿态，双方不动声色僵持着。
时光在缓缓流逝，季玖脑中逐渐安静下来，直视着那人眼眸，展露出种刚硬不妥协。最坏遭遇他已经历过，无非是耻辱和疼痛，次和两次并无分别，季玖很明白这点。他无力改变现状，起码此时不能。他是清醒季玖，分得清利弊，从不让自己陷入混乱里，所以，如果不能翻局，那就咬牙忍吧。那样事，逃脱不掉，只好屈辱忍受，只是休想让他妥协。他绝不妥协！
季玖眼睛是愤怒，带着不加掩饰恨意，愤恨火苗在他眼中升起，灼伤另人眼。
那人伸出手，抚向他脸，手指冰凉在那脸上摩挲而过时，有着丝丝不为人知颤抖。
季玖更是不屑，仍是不做声。他不知术法已解，只是不愿意同他多说句话。
随后被人抱起来，走向床榻。
他脸上已经白，身体僵硬，如同木偶。
伊墨将那僵硬肢体抱在怀里，紧紧拥着，仿佛怀里还是那世喜爱他却不敢说出口沈
季玖不堪其辱，咬牙闭上眼。再不去看他。他前世，只会痴痴望他，他今生，却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究其原因，不外是前生愿意舍弃切沈清轩，成今世雄心壮志季玖。
根骨富贵红尘中人，伊墨想，他前生为自己舍切，不谋功名前程，只蜗居在小小雍城里打理家业，陪伴在侧。今世合该是舍弃情缘，只谋野心季将军。又忍不住想，若前世沈清轩没有痴缠他，是不是今世，就可以洗尽铅华陪在自己身边？伊墨不知道。
那些命数过于奥妙，他不过修行千年，哪里又看得透。
伊墨停下抚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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