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柳延说。
“
去睡
。”许明世说，佝偻着背，缓缓走出去。
沈珏站在
旁，看着他进屋，又熄烛火，客房片黑暗，这才回过身，对柳延道：“他也没什
朋友。”
柳延点点头，沉默良久才道：“最后段路，他来找们送，就好好送段。”
沈珏“嗯”声，“知道。”
睛眯起，眼中是老人特有
浑浊，脸上沟壑叠嶂，不过年未见，他比先前见到时，又老许多。
许明世看看柳延，又垂下眼，望着他怀里黑蛇，同样嘶哑而苍老嗓音，低低道：“老蛇儿，你不认得？想来看看你们，你却不认得，你这老蛇，讨厌很呐。”
柳延忽而明白，许明世这趟来，是来告别。
“沈清轩，”许明世道：“该事已，现已无处可去，你还能像那年样，收入府做客？”
柳延挽挽唇角，道：“什时候，许明世也会这虚头吧脑客气？”
“怎说，也是几百年交情。”柳延轻声说。
虽有百年之交，终究难免别。
许明世嘿嘿声，“那就不客气，”说着转头对沈珏道：“小子，走不动，你给找间屋子，铺个床吧。”
虽有仇怨，这回，沈珏却未说什，转身进偏屋，替他收拾房间。柳延则请他进来，两人坐在桌边，饮着茶闲聊。
没会屋子就收拾好，许明世打个呵欠，道：“那去休息，明儿接着聊。”
“许明世，”身后柳延叫住他，问：“今年能起过除夕吗？”
许明世背对着他，笑声说：“这个冬天还能过得去，莫说除夕，元宵都吃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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