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盆碎裂。
先生见,再次高喊:“磕头。”
边学道听,恭恭敬敬地,个头磕在地毯上。
个多小时后,边家车队启程去将军山。
……
“他是个普通老人,他是个好人。当辈子农民,他辈子最大成绩是养两个儿子,最大遗憾是没能抱上孙子。他跟说过,他清楚记得,他这辈子共坐过两次飞机,五次火车,去最远地方是北京,可惜是去看病,没能在北京走走看看。他是父亲,他这辈子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行过善,也骂过人,然而认为他是个好人,因为他生命中大多数时间,都在摸着良心做人。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父亲葬礼,谢谢大家。”
边学义说话功夫,卢玉婷已经换张纸巾。为转移自己注意力,她开始用目光搜索自己认识人,想看看别人表情。然后她在家属队列里,看到边学道。
她发现边学道表情有点奇怪,眼中有泪,但神情并不是特别悲伤。
像是……参悟生死轮回僧人。
再然后,她看到个身黑衣年轻女人,走到边学道身边,递给他张纸巾。
也下车。鬼使神差地来,既来之则安之吧。
进行遗体告别。
女人毕竟是感性动物。
抱着与己无关心态来,结果手拿菊花进告别厅,听着播放哀乐,听着边学道几个堂姐撕心裂肺哭声,看着个老太太要人搀扶着才能站住,没会儿,卢玉婷就被家属情绪感染,红眼圈。
随着升降机把大伯遗体升上来,大厅里哭号声猛地爆发。
将军山上土包,并不都是无主孤坟。有是
下道程序。
大伯长子边学仁跪在最前面,身后是边学义、边学道、边学德,再身后是几个小孩。
先生站在边学仁旁边,说长串话,然后高喊声:“摔!”
边学仁将手里泥盆高高举起,冲着地面上凸起水泥包,用力摔下。
“啪!”
边学义走到话筒前,进行告别致辞。
这份致辞是他和边学道几兄弟起商量过,力求简单、朴实。
其实以大伯生平,也实在没什好说。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生,没有惊喜,没有亮点。跟许多中国人样,吃饭、睡觉、劳作,连旅行都是种奢侈,人生中很多日子,简直就是在复制粘贴。
大伯这生中,真正吐露出来强烈梦想,屈指可数,让自己在将军山安家算是个。
边学义平复下情绪,开始说话,他声音盖过哀乐,在大厅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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