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学道走过去,抓着秋千荡绳说:“这儿也有个下联,想不想听?”
单娆伸脚轻轻踢边学道小腿下:“别卖关子。”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听好,行者不驻,驻者不行,随心者且驻且行。”
单娆听,看着边学道眼睛问:“你是随心者吗?”
“?”边学道自嘲笑,说:“孔夫子说自己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代圣贤到七十岁才敢称从心所欲,还早着呢。”
边学道走到花园前,弯腰闻闻,说:“这花怎不香?”
单娆说:“这是月季,天生不怎香。”
边学道站直身体,说:“开得这红,居然不香?”
单娆轻轻着荡秋千说:“有个对联,上联是,红花不香,香花不红,玫瑰花又香又红……红花不香,说就是月季。”
“真?”边学道接着问句:“下联是什?”
边学道有个习惯,在家比在酒店睡熟。
早晨,阳光被厚厚窗帘挡在外面,房间里十分安静。
大家醒来后各忙各,没人来叫醒边学道。
直到他被晨尿憋醒。
嘘嘘完,看看表,走到窗前,把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眼看出去,天高云淡,天气好得令人发指。
单娆说:“不是随心者,那你是行者?还是驻者?”
边学道抬头看天,架飞机高高飞过,说:“年365天有300天在外面奔波,应该算是行者
单娆摇头:“没有下联。”
边学道“哦”声:“听着也不像古人传下来对联。”
单娆说:“其实下联也不难对。”
老审读员边学道在脑子里琢磨几遍,说:“你对出来?”
单娆露出大学时惯有小得意神色,说:“醒者难醉,醉者难醒,逍遥者半醉半醒。”
接着,他看到单娆站在楼下院子里,手抓着秋千荡绳,手拿着手机打电话。
单娆是背对着别墅,不知道边学道已经醒来,正站在窗前看着她,依旧专注地在电话里跟人说着什。
此刻,边学道光着膀子站在二楼窗前,静静看着院子里单娆背影,不知怎,忽然想起2003年“非典”时他在隔离警戒线外给单娆送东西,单娆拿东西,笑着跟他挥手,然后转身回隔离楼时那个背影。
穿上衣服走下楼,来到院子里,单娆已经打完电话,正拿着手机,坐在秋千上望着姹紫嫣红花园发呆。
听见脚步声,单娆扭头看过来,见是边学道,她柔柔笑:“起来,以为你还要睡会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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