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花凋零。
…
12个小时前,她靠在边学道肩膀上说“给你唱首歌吧”。
12个小时前,她跟边学道说“你越这样明白,越舍不得走”。
12个小时前,两人起唱“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开始……”
天多前,她跟边学道说:“想回家,你送回家吧……好,记住你,下辈子会做个好女人,然后去找你……”
两天多前,她跟边学道说:“以为在你眼里就是个没教养不太正经花痴……”
她用这种方式告诉边学道,她这世人,最大遗憾是他,最在乎是他,最不舍是他。
从打火机开始,到打火机终止。
似乎怕边学道忘她,她把自己名字刻在打火机上,简简单单四个字母——不求你爱,只求你记得在你生命里出现过。
胡溪做到!
边学道不是个特别感性人,能让他哭人寥寥无几,能让他像今天这样痛哭人更是屈指可数。
半分钟后,病房里人全出去,只留边学道个人站在病床旁。
听见身后关门声,看着病床上面容平静安详生机已逝胡溪,看着胡溪红色指甲和攥在手心里指甲油瓶,边学道再也绷不住,瞬间泪如雨下。
胡溪死!
不仅在最美时候归隐,还在最美时候离世。
边学道从没想过有天他会为这个女人落泪,可是此时此地,他发现心底悲伤竟然浓烈到不能自已,他甚至要靠用手捂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花痴!
花!
边学道抬头,看向窗台上马蹄莲。
插在花瓶里马蹄莲不知何时已经枯萎,干干巴巴,没有水分,失去颜色。
红颜如花,眼花开,眼花落。
大伯死时,边学道没这样哭过。
祝海山死时,边学道也没这样哭过。
那时,无论他心里多悲伤,脑海中没有如胡溪这般多回忆片段。
病床上,胡溪面容永远定格,可是回忆历历在目。
就在12个小时前,她还像小女孩样怕痒“咯咯”笑个不停。
胡溪……
她没攥自己心爱那块玉佩,她到死都攥着边学道给她涂指甲那瓶指甲油,其中心意,日月可鉴。
也许在她请求边学道帮她涂指甲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时辰将至,她没开口让边学道陪自己最后程,而是想办法给自己留个念想。
夜半无声,走到生命尽头时,她以握在手里这个小瓶子为纽带,深深思念那个给她涂指甲油人。
胡溪终究把自己真心给边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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