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薅草灌水。村里不少孩子是爸学生,看老师来,慌忙跟着下地干活。年半载,关系就慢慢融洽起来。
虽是莽夫,对读书人却很恭敬。看这瘦壳壳老师吃起苦来不落人后,也竖起拇指服气。有他帮衬,妈工作进行得越来越顺利,两家人脾性相投,来二去成知交,往来频繁。因为他和妈同姓,就认个舅。
次去余家湾,们刚进大队菜地,有脚快看见,从庄稼里直起腰来打招呼,会儿便见远远奔来,身形像柱子似得,脚下生烟。爸妈放开牵手说:“来,跑过去。”迎过去,被他把抓起来,往空中抛,这种游戏爸是不会跟玩,又惊又喜,尖叫连连。连抛好几次,抱住又用脸胡楂扎,两手揉脸蛋,那手指根根和胡萝卜似,手掌布满老茧,砂纸样,疼得直要挣开。逗得他和爸妈哈哈大笑。
晚饭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只鸡,快手快脚拾掇好,肉剁碎烧干锅,鸡杂炒辣椒。厨事妥当,他提来塑料桶土酒,咚下跺在地炉边,拍拍说:“陆老师,今天们把这点搞光。”爸咂舌赔笑,不敢接话。咧嘴大笑:“你要不能喝,自己搞。”
有四个孩子,老菊、老丽、老标、老飞。“老”字相当于香港电视剧里“阿”。最小老飞比小岁,总缠在妈妈怀里,偷偷打量们。老标大三岁,性子很野,和混熟便偷偷拿来手电,拉着去钻附近几个山洞。山脚下那口洞尤其阴森,碧幽幽潭水在洞口缓缓涌动。山腰处洞则互相通联,洞内窄狭曲折,小厅小道,高低跌宕,大大小小出口星罗棋布,从哪处钻出来,都有意外之感。们玩上瘾,直到天色将晚,估摸着要开饭才回来。
见们浑身尘土,再三盘问,老标支支吾吾地“招认”,话音刚落,便巴掌扇过去,边骂边倒酒:“挨刀崽,你不晓得那个洞死过人啊。”舅妈装作没看见,话都不敢搭。缓过劲儿来,又瞪:“还有你,带你钻你就钻啊,下次连你起打。以后去哪儿要问大人,晓得不!”扁着嘴不敢吱声,用眼神向爸妈求助。没用,他们俩样恶狠狠地瞪着。
端起酒碗后,就忘这回事。他给夹条鸡腿放在米饭上,让捧着碗坐到边小板凳上去吃:“吃完才准起来!”那碗和脸差不多大,鸡肉很香,啃起来很带劲。他仰脖子,干碗,左手抹抹嘴巴,右手翻过碗来朝爸妈示意,然后放地上,扭头过来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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