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我努力。”
她雀跃地说：“哥哥，你看春晚了吗？吃饺子了吗？放烟花了吗？”
那头很安静，连他的呼吸都能听清，他浅声回答她：“没有看春晚，在看机器人比赛的视频。城市管制不许放烟花，吃了饺子。”
许摘星用手掌捂住听筒，吸了吸鼻涕，才又重新放到耳边，“饺子是什么馅儿的？好吃吗？”
岑风说：“香菇馅，还不错。”
她又问了几句，他都一一回答。
许延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笑了一下：“当然。”
回到家，许摘星跟还在看春晚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就上楼睡觉了。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时，时针刚刚指向十二点。
她关了灯，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手机屏幕泛出幽幽的光。
屋外爆竹声四起，因隔着窗户，透进闷闷的炸裂声。
她盯着通讯里那个从未拨出过的电话，几次退出，又几次点进，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微微咬住牙根，拨了电话过去。
好像这是一通寻常的拉家常的电话。
屋外的爆竹声渐渐小了下来，许摘星朝外看了一眼。
夜色里还有未燃尽的焰火。
她用手背胡乱在脸上擦了两下，努力让声音轻快：“哥哥，新的一年，希望你能天天开心，事事顺心，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笑起来。
嘟嘟两声之后，她听到爱豆低沉的声音：“喂。”
眼眶一下好酸好酸。
许摘星抬手紧紧捂住眼，嘴角却弯起来，嗓音欢喜又温柔：“哥哥，是我，新年快乐呀。”
他笑了一下，声音柔和：“新年快乐。”
有眼泪流进指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