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奇怪地方,在火车站附近,你可以直走在天桥上,不碰到陆地、大家都在天桥上走路、卖东西,有些房子大门,就接着天桥,连那山腰上房子,远远地看,都像座桥。阿治点点头,说:“那个地方下太多雨,地也不平。”
送走阿治后,慢慢从车站走回来,想起那个老人,想,长这大,第次看到有人流那多血,而且可能会死掉。看书里,有很多充满痛苦呐喊,但他们本本摆在书架上,摆在柜子里,看起来,又是那整齐安静,就像现在街上这些人,每个人都是保持安静地走着,步步地。这想,时间真是种很奇怪东西,但有时,觉得时间也没有那奇怪,事实就是,二十四岁,阿治二十九岁,姊姊三十岁,妈妈五十二岁,而爸爸,如果他还活着话,也已经五十八岁。
真心希望那个老人没事,过几天,他又可以蹲在那里,会像阿治那样,帮他赶走那群顽皮小学生。想,这真是个自私希望,希望,也能有次机会,能看见在这个只会愈来愈老,愈来愈接近个终点时间里,有个人,像是倒转时间样,恢复过来。这个城市就像不时在变动样,即使是闭上眼睛,还是能清楚听见,各种拆毁和建造声音,远远近近。再迟钝人,即使像样,也终于能够听见,不知道为什,在应该觉得轻松快乐时候,只觉得,很难过。
——本文获九九九年“台北文学奖”短篇小说评审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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