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老人还是提着口破环保袋,里面装着青菜,他开门,那老人就进屋里来。那老人据说是他外公,他想,也行,随他们怎称呼,他不介意,对他来说,外公等于外星人意思,他跟外公交代,母亲不在家,父亲不在家,这家里没人在家,就自进房间,继续打电脑游戏,杀几只异形出气。窗外,他看见外公又光着脚晃到阳台上,他知道,他家太干净,叫外公待着不自在,外公据说是乡下种田,习惯光脚踩泥巴,他不明白,这不自在干什不定期就晃到他家来?他看见外公又从上衣口袋摸出包烟,每次外公走,阳台上盆栽就会种满烟蒂,让母亲心情很恶劣,他嫌恶地拉上窗,打开冷气,他专注在电脑游戏上,很快就忘那老人。
有天,母亲告诉他件事,他想,喔,你们离婚,他想,这样也行,反正对他没有影响。
他工作,干净利落,表现极好。他办公室换来换去,哪里有难题,他就被派往哪里去,他习惯有人为他指出难题,并且信任地望着他,告诉他,就是这样,都交给你,他会说,没问题,他知道他不需要跟谁取得共识,只要想出个简单清忍法则,就可以推着大家照那法则走,他没有跟谁比较过这故法好不好,但他知道,要他来做,他只会这样做。他向如此心无所惧地对待工作,直到有天,在公司庆功宴上,所自人都喝醉,只有他还醒着,他不明白人干什要喝酒,他穿着白衬衫,系着黑领带,像参加丧礼样端坐在餐厅角,心里盘算着,不知道人们什时候才会庆祝完。
公司里个捣蛋鬼同事,端着啤酒杯,晃近他身边,探头探脑打量着他,又拉过另个同事,指着他,对那同事说——
你看,他像不像只蚕宝宝?
面前有人笑,仿佛就是那瞬间事,他感觉整间餐厅好像着火。男对他笑,女也对他笑,下属对他笑,同事对他笑,连胖大上司也在座位上嘿嘿嘿对着他笑,餐厅厨子扔锅铲,侍者丢菜单,所有人包围过来,张开大嘴不断地对着他笑,他想问他们,餐厅都着火你们为什直笑?后来他发现,点火就是他自己,大家是来看他像只虚弱苍白蚕样,蹲踞在自己衣冠冢里,而且这只蚕脸色,像燃烧炭样愈来愈红,愈来愈热。
当时大家都醉,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事。
第二天起,他开始不定期请假,他是真病,往往出家门就头晕目眩,牙根作痛,有天,他好容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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