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感觉天又塌下来
方，只剩下自己这角
。奇怪
是，看起来黎黑消瘦刘云，四年来从未生过病，或许因为不敢生，“心里有个信念，不能倒下，倒下闺女怎
办”。还好这年多来，可心在药物控制下没有再发病。
没有姥爷退休金帮衬，看病压力更大，这次上京又花三万块，因为挂不上正规大医院号，只能在家民营医院，又不是在科右前旗本地，报销历尽周折。还好家乡上学不要钱，学校管顿饭，还联系个公益组织每月补助可心200元钱。
妈妈对可心说：“你现在不用
养，给你吃药就行。”但药钱远比饭钱贵，刘云为多挣点，每天在入库活干完后，下车间加班，这样可以将原本2700元工资提到3600元。可心在这里玩时，伙食跟着工人吃，早餐刘云总是自己买个韭菜饼，给可心买烧饼夹里脊，两人同喝杯豆浆，共五元钱。
车间入口有间小办公室，是刘云上班地方。她在这里工作，不是坐办公室那简单。
工作内容仍旧是那些部件。从打电话订购、接收，到拿进办公室暂时堆放、清点登记，再拿去相邻库房上架保存，件件都要亲自过手。部件装在纸板小盒子里，看上去和快件小包裹差不多，区别在于，它们很沉。拿到手里，重量几乎猝不及防。刘云已经习惯。有些部件似乎不可能由双女人手，尤其是像刘云这样瘦弱手放到三层货架上去，它们和个婴儿那样沉。但这是她日常工作，并不会喊车间师傅帮忙，在账目上也不会出错。
可心夏天大部分时间在这间办公室里玩或者做作业。当办公室清闲，妈妈下相邻车间干计件活路时候，她也不能跨越界限，走进车间大门。那是完全不同个世界，虽然有操作人，冲床却是统治者。
庞大冲床，每架都有两层楼高，悬在人们头顶，液压和气动连轴带动冲锤上下，反复把塞入车床钢板轧成汽车底盘模具，胃口永不餍足，操作人则是喂食者。液压冲床每次上下需要有次停顿，由个专人操作电钮，气动冲床则无需停顿，但仍需要个专人在旁，手按在制动按钮上，随时防止出现意外。
冲床吃下个人手指、手臂乃至性命，都不是稀罕事，到晚上精神疲倦时更易发生，可心爸爸大拇指就是在喂件时工友错按电钮，来不及收手失去。
车间里只有刘云个女人，开头时候看到机器就想跑，不敢伸手。但后来她成熟练工，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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