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螺蛳,按奶奶吩咐摸下大,留下那些小,丢到旁接应姐姐拿腰篮里。过会儿他又往前越过水潭,蹚过湍急溪流,赶上摘下头上帽子装螺蛳叔叔。
家人满载而归。在临近渡口下坡路上,奶奶顺手在草坡摘下另种茎秆微红野菜,说是带酸味可以凉拌。运成当着奶奶助手,握大把在手里。似乎由此得到灵感,到家之后,趁着大人休息当口,姐弟俩去菜园中采摘黑色莓果,在屋前做凉拌果菜游戏。
姐姐将黑莓捣成果酱,运成切碎头顶盘绕野菜,分别盛在两只塑料碗里。弟弟将两样掺合在起,用把水枪注水,榨出人嚼槟榔样血红汁水来。这似乎并无实际功能,是姐弟合作调色艺术部分,弟弟又拿来团泥巴,交给姐姐用筷子戳出眉眼,似乎艺术即将到达最高峰:个眉眼齐全泥人,副调色板;但姐姐随即将泥巴捣碎,混合在汁水碗里,完全毁坏合作创造,像是他们先前远足时被拉断牵手红线。
远足路线是穿过无人收割橡胶林,去到经过村庄附近高速公路工地。高速路破开山头密林,翻卷红色泥土,覆上条起伏带子。挖掘机轰鸣从远处传来,电焊火光闪烁,姐弟熟视无睹,条被挖掘机翻出蚯蚓粗如小蛇,立刻成为不幸玩具,被两人轮番挑在杆头,直到条红色线圈转移注意力。姐弟俩顺着道路带子爬上去,手里牵着拉长红色线圈,似乎血缘亲情,隔远也不会断。
但两人随即从坡顶土堆跳下,各自挥舞手里拉断线圈庆祝远征成功,似乎比起难得相伴游戏,没有什其他重要东西,不需要额外象征。
摸来螺蛳泡在清水盆里,奶奶在门前园子摘芹菜,最后顿晚餐准备开始。
菜园窄小,菜种类不多,单靠奶奶偶尔回来照管,芹菜长势和运成身量样,显出有顿没顿营养不良。菜园旁棚子里小叔叔以前教两个学生来找他聊天,两人都在县城上高中,个说自己高考想报北方学校,“从来没见过雪。”姐姐也说,她名字叫李运雪,却不知道雪是什样。但说到将来上大学,她却确定地摇摇头,尽管说自己喜欢上学。每学期开学,需要给学校缴两百块钱,八十斤米,每周还需要十五到二十块零用,这些都是奶奶给。爸爸身上从来没有钱。
小叔叔谈到自己职业规划,打算上完面包师培训课程后,回村里开个面包作坊,自己骑车每天送出去卖,也可就近照顾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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