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牛看见人走近,定睛地凝望,像是对着个老伙伴。
站在草场边缘往下看,层层绿色褶皱点缀牛羊,和小片残余雾气难以区分,从山顶到山腰,隶属不同海拔村落,偶尔传来牧人驱策口哨。爷爷坐在草场边缘抽烟,玉石镶铜带花纹烟袋,在这里显得特别,烟丝缓缓飘散。两个年轻人眺望会,越过褶皱向山坡下走去,穿越界限,引起羊群小小扰动,有很响地打着喷鼻,像是家中孩子感冒。
有时羊群会走到邻县地界,需要找回来。这天中午,石布爸爸和叔叔也上山,三只羊走失。两人寻找个下午,终于抓住羊。
石布和阿萨去上学。地里剩下阿妈在干活。阿妈背着小弟弟蹲在田垄里,把没有被初生苞谷苗顶破塑料薄膜撕开,挪开有些压住苞谷苗土块,再堆在禾苗周围保护。大妹妹学着妈妈样子,抠土护苗。田里铺张青色查尔瓦,阿妈累,就把小弟弟从背上取下来,抱在怀里坐地休息会。小弟弟在轻微地哭泣,他像留在院地里老三样感冒。微风带走弟弟抽泣声,他在阿妈背上睡着。
附近地里,邻居金固吉哈在干活。她家地里苞谷苗长势没有石布家好,有些苞谷籽没有出土。金固吉哈手里拿个苞谷,走走停停撕开薄膜补种。阳光强烈,远近有包头或者戴帽子人蹲在地里,干着类似活,如同永远不会变动布景。
阿达
阿达家比石布家更黑暗,却有个地方透着豁口。雨水漏入,家里没有成年男人,阿妈需要去牛牛坝赶集买啤酒,“请人喝,看他们愿不愿意来帮忙修屋”。
阿达父亲早些年生病去世,哥哥又在前年出事身亡。哥哥时常在牛牛坝街上游荡,和人起吸d,警察来抓,哥哥跳进河里淹死。z.府负责丧葬,赔三万块钱,阿达就成家里最大男人。
“儿子没,没办法呀!”这是金固吉哈嘴边感叹。每遇到棘手事就会冒出来,似乎家里现状,都是由于缺这个儿子。门前特别稀烂,出入只能踩着几块跳石,才能免于粪水四溅。屋里只有破烂,火塘冷落,盆土豆煮七八天,已经发黏发酸,还没有吃完,带着未剥去芽子。只有面墙上女儿贴各种影碟封面,在屋里黑暗中添抹微光,《上海滩》《因为爱情有奇迹》《因为爱情有奇缘》《当婆婆遇上妈》,不知它们是经历如何辗转,最终安置在这面黝黑土墙上。女儿十五岁,年初出门打工,金固吉哈说她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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