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小小年纪那下作!”女人意识到对门少年正在偷窥自己,立即手掩胸部,破口大骂。
方馥浓微微感到有些耳热,却没有出声辩解。自己绝非存心偷看,对于个十三岁少年而言,看见这样肉体并不会马上心生浮想。他只是窘迫于不知如何圆场。
大约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头,女人在柔软嘴唇前竖起食指,轻轻“嘘”声,她冲这个手足无措少年眨眼微笑,示意对方不要声张,这是他们间秘密。然后她就流动眉眼,摆动手臂,做几个京剧花旦
,但其实栋别墅里挤七八户人家,而大多数人家祖孙三代都住起。这条迂折弄堂里还有座废弃教堂,算是这片地界最高建筑。
那个跳楼女人是叶浣君对门邻居,带着个七岁儿子,却没有丈夫。有些不太好听流言说她是个小三,迟迟没有扶正后被赶到这里。
那年,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刚在北京举行,改革开放春风还未吹绿这片土地,自诩正经妇人们对“小三”唯恐避之不及,却没意识到自己丈夫却见那个女人就心笙荡漾,总要寻着借口上前搭讪。
而这地域所有良家妇女里,最不喜欢这个女人当属叶浣君。她们曾因点琐事产生过口角,叶浣君人高马大,嗓门也大,女人吵不过她,只好趁她得胜而去时候偷偷骂声:“肥婆!”
回到家里叶浣君嚎啕大哭,当时只有个念头,定要让这个死三八尝点苦头!
对门这户人家给方馥浓感觉直有些古怪,女人鲜在人前露面,她儿子更是几乎从不出门,他们家始终门扉紧掩,偶然门开漏出也是森森鬼气。尽管如此,十三岁方馥浓仍然无法否认这个女人漂亮,她肢体柔软得像水葱,头发长至腰际,漆黑似墨,眼睛既细且长,眼梢似妆后伶人般微微上吊,张薄施脂粉脸总是依稀带着泪痕。
成年以后他曾在某刻恍然大悟,她就像是《西西里美丽传说》时贝鲁奇,成就个少年对于异性最初幻想。
“没来由遭刑宪,受此大难……”
某天方馥浓放学回家,耳边忽然飘来几句京剧唱词,他循着这润丽声腔找过去,不知不觉就出现在浴室门外。
浴室与厕所由三家人家共用,粗心女人没有锁门,方馥浓透过门缝可以清楚看见具美丽女性裸体。她刚洗完澡,件崭新确良衬衣就放在身旁。她脸蛋很红,缭绕水蒸气让那双细长凤眼带着醉意,整个人似仙子般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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