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别再提方馥浓!”滕云甩手记重推,许见欧步不稳,险些跌在地上。
这个男人从未这样吼过自己,许见欧震惊不已,就连滕云自己也愣。他言不发,转身就出门。
见过那张凝血功能化验单,他好像是被人坑,好像又是咎由自取。科室大主任暗自下令,科室里谁也不准和他说话,每个人都用同情又嘲讽眼光看着他,剐着他,没人会站出来,为他解释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
院方告诉滕云,如果他坚持要走法律程序,那旦被鉴定为医疗事故,他就定会被开除留档;但如果他自动离职,档案上就不会被记上这不光彩笔。思考挣扎整整宿,最后,滕云提出辞职。
“妈!这鱼这新鲜,都堵不住你嘴?!”许见欧阻止母亲喋喋不休,尽管对于辞职事,他也被情人瞒得死死。
“前些天在路上恰巧看见方馥浓,看他开车是奔驰,这些年生意应该是做得不错吧……”许见欧当年很喜欢方馥浓,许妈只知道他们分手,却对其间爱恨纠葛知之甚少。她直认定聪明洒脱方馥浓与自己儿子是将将合适,所以提及他就赞不绝口,又不露痕迹地瞥滕云眼,“他非要请吃饭,正好赶时间,他又买礼物送……那时候就觉得他会来事儿,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
滕云有辆奥迪,但买车大头是许见欧付。
滕云低头吃饭,不再说话。这些年有只无形大手始终压在他肩头,没有捶,没有搡,只是那压着,压得他渐渐不堪负重。
这件事许见欧也很生气,回家路上两人互不作声,还没迈进家门时,他终于按耐不住地喊起来:
“你怎能声不吭就辞职呢!这事儿摆明是冯威玩你!辞职是你个人事吗?你至少该跟说声!”
“你让怎说……”眼镜后双眼睛泛出血色,他已精疲力尽,几乎是以央求声音对自己情人说,“你妈本就不认可,怎还能次次舔着脸去求她……”
“什叫‘舔着脸’?妈难道不是你妈吗?!”没看见情人眼里疲态与痛苦,许见欧自顾自生着气,忍不住又拔高音量,“你这人就爱自讨苦吃,如果你像方馥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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