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还想与他攀谈,可滕云已经走出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只准个亲属进入,没得到确切消息方馥浓等在外头。许妈给他打电话,即使对方对重症病房内情况无所知,她也不肯收线。方馥浓很体恤个母亲对儿子担忧,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耐心,听许妈不断重复同个问题,到底是谁打?
待对方睡着,滕云问护士要来钥匙,取出许见欧送来医院时身上带着零散物品。他找到手机,然后查询起通话记录。
九点二十分。许见欧接到个电话后就急匆匆地出门。那个打来电话人极有可能与他被打脱不开干系。
通话记录显示名字是唐厄。
滕云盯着这个名字半晌,然后看向正在另张病床旁陪夜女人,对她说,手机快没电,能不能借你打个电话。
没有关机,居然在这个点上还接起电话。
得坦顺。
就是此刻。身体上剧痛消失,他过去三十二年生命在这刻停止,个全新、更好自己正在躯壳里蠢蠢欲动。
最后许见欧想起滕云。不是悔也不是恨,他动动嘴唇,无声地对爱人说着,对不起……
失去意识前他听见走上前来唐厄说,要不送他去医院吧?他帮过忙,挺好人。
不能送医院,送还跑得。扔街上算,会有人送他去医院……还有你,记得别出去瞎说,严钦那家伙是真有可能杀人……
喂?是谁?
滕云言不发,镜片后眼睛微微眯起来。
为什不说话,你……你到底是谁?
唐厄声音很紧张,喘息很急促,学医人都知道那是个人在经历某些刺激后不由自主产生反应,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滕云挂电话,删除掉拨出去那个号码,然后才将手机还给那个陪夜女人,对她笑笑,没人接。
外人看他是深度昏迷,但许见欧知道自己没有。尽管他双目紧闭,口中插着氧气管,尽管他脾脏正在被医生摘除,但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手术结束后他醒过会儿,五分钟不到,他看见坐在身边滕云,冲他笑笑,说:没发生……
尽管被打得惨不忍睹,他笑得仍很骄傲,那点自豪劲儿从眼角里渗出来,像点点破出乌云光。
他们在起那些年,滕云几乎马上就明白许见欧这个笑容里意思。他很骄傲,直很骄傲,面对,bao行也能捍守住自己尊严。
对不起……滕云握着许见欧手泣不成声,许见欧则在爱人哭声中再次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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