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天色毫无征兆地阴。这个男人笑容瞬间消失,在另个男人看不见桌子下面,只手攒成拳头。他竭力平复,很长时间才慢慢放松紧绷身体,回答说:“不好。”
许见欧养伤这段空档期里,个后起之秀嗅出机会甜味儿,他东奔西窜,上下打点,抢原本属于对方那档节目。
领导来探病时给许见欧两个选择,转岗,或者直接下岗。
脸上留着道浅浅刀痕,许见欧特别平静地接受转岗,还笑着请领导留下吃饭。反倒弄得对方挺不好意思,最后对他坦白,那个年轻人播音功底远不如你扎实,可人家有背景,你偏偏留下那大空子,让人不乘虚而入都不可能……
领导走后滕云站在许见欧身后,他想安慰他,可刚开口,对方竟同时出声打断他——
着,“人皆有佛心,迷则成凡,悟则成圣。是在度他。”
“可是如果你已经与别企业达成共同诉讼协议,你现在拿到钱,选择既往不咎,又怎向那些人交代?”滕云想想,怀疑地问,“你真家家走访那些化妆品公司PR吗?”
“确实聊过些,但没聊得那远,那些企业起诉书也是伪造。那家伙做多亏心事,不可能向曾被他勒索过企业求证,除相信没有别法子。只不过还有些怀疑……”方馥浓看滕云眼,心道个中玄机不必让多个人知道,便不再说下去。
“你这家伙实在太无耻!”滕云笑,又给自己倒杯酒。不比过去对这类“恶行”深恶痛绝,他而今看来对此还挺认同,挺欣赏。
方馥浓又点着根烟,然后把烟叼进嘴里,摊开手臂,以个夸张且戏剧化谢幕姿势向对方躬身行礼,表示自己当之无愧。
“别说,什也别说……这气儿还没平呢,你说话就得散,碎,再拼不起来……”
他忽然止住动作,倾身向前,伸手攒住滕云下巴。
两个男人越靠越近,几若气息相闻,方馥浓微微皱着眉,睫毛投下阴影完全笼罩他眼睛,而滕云神色平静,不避亦不让。
鼻峰交错,四唇相距不过咫尺,方馥浓紧紧望着滕云眼睛:“发现你不太样。”
“是吗?”滕云依然面带浅笑,反问对方,“哪里?”
方馥浓松开对方下巴,重又坐正回去,笑笑说,“你以前看人会不自觉地眯眼睛,你没戴隐形,那就是做近视手术。”停片刻,问,“见欧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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