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华的博士呢,傻逼!
夜色下的上海依旧色彩鲜艳,炫丽的霓虹恰巧掩饰了这座城市白日里的繁忙疲态,只是天空阴沉肮脏得厉害,似乎早该被拆洗一回。
路上行人不多,偶或有人与这个男人擦肩而过。滕云看见他们交头接耳,笑出了一口刀光似的白牙,分明不善。他此刻几近目不视物,除了满眼的破败与萧索,只能看见满世界的敌意与恶意。他意识到自己已是瓮中之鳖,苦苦掀脚挣扎也找不到求生的出口。
一边漫无目的地行走一边在心里盘算,是咬牙借来四百万封口费还是索性向战逸非坦承一切。他没把握战逸非会原谅自己放弃起诉,反倒彻底看清了自己的怯懦。
走投无路之下,滕云给战榕打去电话。
战榕的声音听来依旧和蔼慈爱,似乎对他打来这个电话也毫不惊讶。滕云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去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并想清楚,只听从自己本能地开口:“战总……战总,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阿非这孩子我最了解,他一旦信一个人就会往死里信,方馥浓算一个,你滕云也算一个……”
“可是,我不明白……”滕云没有听懂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战逸非可能一周后就会回来……薛彤会把这些都告诉他……”
电话那头传来战榕的爽朗笑声,好一会儿之后才听见他说,“你一个那么帅的男人难道还摆不平一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