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馥浓不说话,心说他也就床上时候可爱点。
“在阿非十几岁时候就认识他,他那时候可没现在这高,也没这帅,扔在人堆里毫不起眼,就双眼睛特别好看。刚认识他那会儿还以为他讨厌呢,常常是说三句他不回句,眼神也从不与交接。直到有天上海下雪,贪玩得手指全冻僵,笔都握不,战逸文泡杯热茶让暖手,可阿非却不让。”停顿片刻,温妤目光望向远处,嘴角浮出温柔笑意,“他跪在身前,双掌合起,用他掌心将手捂热,眼神还是不与交接,只是冷冰冰地说句‘这样不会生冻疮’……还有次他为跟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可至今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说什——阿非就是这样人,因为太喜欢,太在乎,反倒什都不说,什都想自己扛下。”
方馥浓也笑。
两个人走会儿又聊会儿,周晨也来
开戏,小宋已是副小生俊俏扮相,方馥浓仍是穿得休闲,伸手将对方那稍稍歪斜纱帽掰正,忽又与他对视眼。
手指在对方上妆脸上轻刮下,他眉眼挑,嗓音拖出花腔,“宋老板,好盘目啊。”
这眼,杂花生树,穷尽个男人皮相之美。
即使是盖着浓厚粉妆,也能看出小宋面部肌肉不自然地颤颤。温妤在门口瞧他阵,无奈摇摇头,暗自笑在心里:这个男人真是个祸害。别说阿非那孩子老实纯情,纵是心眼再多出几倍,也还得被他吃得死死。
方馥浓抬起眼睛,看见伫在门口女人,问:“你怎知道在这儿?”
“阿非跟说,他猜你在这儿,他其实也想过来。可那个叫邱岑歌画家到上海,馥木之源广告他要抢在对方手术前拍完,他实在抽不出时间。”
温妤没进门,倒是方馥浓走出去,与她在院子里走走。尽管在法国时候交流不多,可方馥浓仍然对这个女人印象极好——温妤就是这样种女人,别说娶着是莫大福气,光是见眼也能令风住雨霁,令人静观其美。
温妤说:“新品牌上市关键时候,公关先生怎能不在?”
“谁管那个笨蛋。”仍在气头上,态度很明显:那小子死活也无干。
“他告诉他也想选你方案,只是……细问,可他支支吾吾不肯说明白,想定是有什难言之隐吧。”温妤有心当说客,笑笑说,“那孩子心眼太软,你别看他平日里又冷又横,其实老实纯情得不得。你不也觉得他这样挺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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