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疑心过身为家人战博。
直到某天,个要出国与儿子同住老技工跟他说实话。那个老技工是他师傅,还是战博师傅,那个时候师傅往往比爹还亲,他说,你傻啊,当时写信检举你人就是你哥啊。临走之前,老人摇摇头,叹出口气来,你想想谁会知道那些外头人绝对不可能知道细节?谁又从这事儿里得到最大好处?因为你们都是徒弟,所以这多年没拆穿,可实在不忍心见你犯辈子傻。
说是五雷轰顶都是轻,战榕觉得自己从牢里捡回来半条命又丢。
后来战博把股份给儿子,给女儿,甚至给相识多年老部下,唯独没留份给战榕。
便是待条狗,也不该这绝情。
重,轻话把事情讲明白就算完,重话就得枪毙。当初他主动接手烂摊子时得来保证全不管用,而今秋后算账毫不留情。
战榕在看守所里关段不短时间,看守所里岁月很难熬,他是大学生,那个时代大学生就是顶顶渊博知识分子,战榕适应不夜间从知识分子沦为阶下囚,在里头大病场,几乎折掉半条命。幸而外头妻子为证明丈夫清白四处托人打点,砸锅卖铁不止,还欠下屁股债。交出大笔保证金之后,战榕跨出看守所那刻与妻子抱头痛哭。
等他再回榕星,已经有人接盘。
就是哥哥战博。
偷卖钢材时候战博熟识不少客户,那个时候也已经认识省长女儿马慧丽,他对弟弟倒也大方,说,按理说不能雇个有这严重经济问题人,可你这样出去也难找工作,你是弟弟,有什事,这个做哥哥总会想着你。
战榕把战逸非带回战家,方面觉得这孩子可怜,另方面更想看看这个私生子
兄弟俩位置夕之间掉个儿,当初是弟弟照顾哥哥,而今是哥哥收留弟弟。倾家荡产不说还带身病,战榕对于敢冒大不韪收留自己大哥,还挺感激。心里想着榕星虽然不是自己,但怎说也是战家,他依然跟过去样拼命,再加上后来战博娶马省长女儿,榕星发展简直算得上是日千里。
战榕挺欣慰。
只是每次欣慰之后,望着拔地而起榕星大厦上巨幅“榕星”标志,都忍不住感到心如刀割。
到底是谁检举自己?
如果没有那个人,他梦想不会半途夭折,他疑心过原来那个直妒贤嫉能厂长,也疑心过终日脸假笑支部书记,甚至疑心过在榕星钢厂看大门瘸腿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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