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内侍奉上越地贡茶,帛泠接过,视线却上移望茶盅上方那旋旋暖烟,又想起某人。
这滋味如噬魂毒药,面烧得他心焦,辗转难宁;面又被其吸魂魄,让人欲罢不能。
“陛下,方副统领派人回来。”亭外有人通禀。
帛泠“嗯”声:“命他步晖殿等候。”转而起身,萧彻识相忙躬身而送,待天子走后,他才想起手上扔执着枚黑子。他浅笑着拂拂衣角,随手将黑子抛出,子落白钵之中——轻轻声,尘埃落定。
初春,皇宫西海池边,春花倒映碧波,同样嫣红斑斓。
当今圣主帛泠与萧彻正在池边对弈。
帛泠下棋风格犀利如尖刀,天生威严;而箫彻落子严谨,算是讨巧求生。
微风再起,萧彻溃败:“臣认输。”
“萧少保不善弃子。”帛泠持白子凝视碧水,闲闲道,“与帛锦般。”
耳朵在轰鸣,太阳要下山。
阮宝玉睁开眼皮,第眼就瞧到不远有个很好看人嘴巴在动,好像在和人说话,可惜那个人不是自己。
那自己是谁呢?他努力想想,肯定自己不知道。在他身边居然还躺个人,昏迷着,看情景估计伤得挺重,而这厮天生惨白狐狸脸,令他作呕!于是,宝公子很自觉地将眼睛整成斗鸡,继续盯这个好看人猛瞧。
好看人应该注意到他醒,走过与他说话,耳朵还在轰隆隆地响。
“是谁?”阮宝玉伺机瘫进那人怀里,霜打茄子般虚弱地问。
箫彻只得赔笑:“臣时眼花,错看子以为自家,导致‘劫’不得解。”
“眼花时事小,只是既然有‘成王败寇’道理,少保就该学会顾全大局手段。”帛泠话锋突然转。
萧彻心底深深寒,谨慎地斟字酌句:“君是君,臣当臣,均是天命所归;况且方寸棋盘怎扯上大局二字。”
“可惜这世上总会有人成王,相对也必有人为寇。”帛泠喃喃自语,嘴边弯起抹嘲笑,眼如深潭寒波泠泠。
萧彻埋头默然理棋子入钵,不敢作声。
夕阳下那人带紫瞳仁略微缩缩,狐疑地盯他看会,伸出手指,戳戳他胸前块牌子。
宝公子煞住,只看那人,没看牌子。
只觉得自己被他戳得心乱跳,贼痒痒,而且还是够不着、挠不到那种骚痒,接着他感到耳朵也跟着痒痒,这他挠得到,于是他顺手摸,摸到热热黏黏湿润,手伸眼前瞧:“流血。”
个宝光璀璨笑后,依旧后跟那句:“你长得真好看……”
接着头歪,又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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