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锦你何时能得消息,又何时赶回?
春风梳过树枝,残雪飘落,落在领子里,李延激灵地缩脖子,真他祖母冷!
可叹,在这寒
“你知道。”帛泠冷笑,“定是你用错药。”
“臣罪该万死。”太医额磕地面,声声锵然。
帛泠又开始怅然,眼眶泛红:“刘太医,你说朕是不是杂碎?”
“……”
“快说,朕是个杂碎,朕就饶你不死。”
帛泠相当惋惜地延颈,瞧瞧地上碎碗,“母后,朕考虑过,即使将段子明尸身钉在侯府门上,锦衣侯也未必会回来。而您如果,bao毙,他就定会赶回来。”
“帛泠!”太后脸色,苍白得要命。
多年养育之情,不堪击。
“娘,事情归根结底都是你错,终究是你先弃朕;所以,母后为朕,去死吧。”说着话,帛泠面无表情地拉起缎被,闷住太后头。
缎子很软,下力道却很重。
霜在月下发着寒光。
太后深望他眼,终是放下手中佛珠,平静地接过药碗,“陛下,有点你说错。”
“哦?”
“你认为个尚书,多年面对着自己不贞妻子,面对自己耻辱,敢怒不敢言,在这样情况下,他还会与她生育出另个孩子吗?”
石投池,涟漪重重,帛泠神色随即僵。
“杂……杂碎。”
帛泠微笑着拍手,赞道:“说好!来人,把他长舌给拔。”
“皇上,饶命!”太医两手支地,戚戚哭嚎,“饶命啊!”
“你哭什,又没要你命。放心,朕说什就是什,因为朕是皇帝!”
屋檐雪融无声,放眼又是寂寞初春。
帛泠沮丧地瞧着太后逐渐没挣扎,掀开被子,果然咽气。
他深深吸气,仰面在床沿坐良久,慢条斯理地整冠,哑然唤道:“快来人,传太医。”
所有人见太后死状,全部傻眼,太医更甚,当即瘫软在地。
帛泠倒挺客气,托腮认真询问:“刘太医,你说太后怎会,bao毙?”
“臣……臣不知。”
“你们帛家对感情执着,时时令人无措,简直到疯癫地步。”太后双手抖得厉害,药汁洒溅而出。
“那说,段子明和朕样,也是孽种!”
帛泠话音掷地,刺得太后心揪,愤愤地将药向他全数泼去。
帛泠抹抹湿淋淋脸,伸舌舔舔沾药手指,“果然很苦。”
事到如此,太后反显尴尬,骤然沉下双肩,手里瓷碗落地,神色沧桑,“这多年,即使心有怨,可真心将你当作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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