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群山和河流逐渐恢复色彩斑斓姿态——松树墨绿,落叶树翠绿,竹叶莹黄。但各色树叶与流水所环绕着却是片暗黑:这摊淤泥已经吞噬切珍贵东西,并且还在继续。这淤泥有多深?它看上去就像无底深渊,粘在直美衣服和靴子上,跟着她起坐车来到她家。泥浆也从胜挖掘机履带上滴落下来,他每天早晨都要开着它去找他儿子。“看看这个地方,”直美说,“自己孩子还埋在这堆烂泥里或漂浮在海上,父母又怎能休息呢?”
直美是名英语老师。当她尝试说英语时,能说口流利美式英语。可是她缺乏自信,们交谈时她还是说日语。在描述灾后发生事情时,她语速很快,思路清晰,不时做出激动手势。但是当问到她自己些情况时,她就变得犹豫不安。
她在仙台市长大,但是在冲绳上大学,那是日本大陆最南端片美丽亚热带岛屿,她父亲就出生在那里。她满怀激情和期待地前往冲绳,到离开时却只有失望。“身上流着冲绳人血,可从来没在那儿生活过。”她回忆道,“想学习古老冲绳话和冲绳舞蹈。但是,愿望连半都没有实现。”毕业后,她离开阳光充沛南方,回到寒冷北方出生地。
在遇见所有大川妈妈中,直美是看得最清楚个,哪怕当时还处于极度悲伤情绪中。许多经历过那场灾难人都认为海啸悲剧是无形、黑暗、难以言喻,就像头硕大无比怪兽,遮天蔽日。可是,直美虽然跟其他人样饱受打击,却觉得它闪闪发光,猛烈却异常耀眼。这种残酷无比通透,让人无从得到安慰。它刺穿切,而不仅仅是裹挟,它令人无处可藏。
和直美谈话时候,从没有去过她家。她公公不喜欢记者,她也不想无端惹他生气。们会在学校见面,然后在开车返回石卷市路上找路边餐馆坐下聊天。她告诉,开始是当地村民和警察起搜寻失踪孩子,村民清理路上碎石,警察则监督处理尸体全过程。接着日本自卫队士兵来。起初大家还满怀希望,学校周围瓦砾被点点清除。可是搜寻时间越长,难度也越大。
最初几天,到处都能发现孩子尸体,很多尸体被冲到山谷洼地——34具尸体堆成软塌塌堆。接下来每次只能挖掘出两具尸体,数量急剧减少。到3月底,失踪74个孩子中大约还有30个没找到。两周后,只有10个孩子仍然下落不明。4月末,大家在个水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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