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athbone)在一封典型的19世纪中期的信件中提到开罗、亚丁、巴勒斯坦、亚历山大港和法国等不同地方的商业伙伴或亲戚。在勒阿弗尔,正如在亚历山大港、利物浦和孟买一样,商人来自世界各地——事实上,只有少数大商人是勒阿弗尔古老世家的成员。拉斯伯恩和其他商人居住在一个跨国社区,他们在这里旅行得很轻松。在相隔遥远的城镇里,人们从事着类似的行业,穿着类似的衣服,住着类似的房子,阅读类似的书籍,对人性和政治经济学有着类似的意见,甚至可能也属于同一个家庭。72
这些商人作为一个社会阶级凝聚在一起,并由他们所建立的机构所强化,在英国、法国和美国发展了巨大的政治影响力。他们很早就明白,他们的贸易深深植根于地方、国家和全球的政治之中。他们的行动表明,他们似乎本能地认识到,国家不干预市场,而是构成市场。他们的日常经验告诉他们,全球贸易不是从自然状态下产生的,而是通过谨慎的、有意识的管理才能发展起来的。因此,根据利物浦棉花经纪人塞缪尔·史密斯的说法,政治无处不在:“由于我们的业务涉及很多和国外的往来,而且受到外交事务的影响,特别是受到战争和对战争的恐惧的影响,我们自然就成了敏锐的政治家。”73
随着商人成为“敏锐的政治家”,意识到国家对于他们整合棉农、棉花制造者和棉花消费者的宏大工程的重要性,他们遇到了许多与自己有着共同倾向的统治者和官僚。欧洲各国越来越依赖包括棉花资本在内资本快速积累所产生的财富。因此,这些政治家往往有求于资本家,而且当这些资本家集体组织起来的时候,政治家往往顺从他们的意志。欧洲各国不同于同时代的日本、中国等国的地方,不仅仅在于它们的国家能力,而且还在于它们会回应产业资本的需求。74
尽管商人们会就各种大小事务向其z.府进行游说,但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是贸易基础设施。码头、仓储设施、铁路和水路运输的建设在商人的议程上优先级很高,因为它们直接影响到货物和信息在新兴的全球经济中的流动速度,而流通速度决定了积累的速度。75
虽然贸易看起来可能相当随便,不受规范,只因少数人的一时兴起而变,但是贸易最终也依赖各国设计和执行的法律框架。不出所料,商人花费了大量的政治能量来加强这一法律秩序,使之符合自己的利益。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有意无意地增加了国家的能力。公约虽然被商人自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