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冬天,已变成干枯黑色。们看见,都很惊喜,告诉小孩子们这是们小时候上山常吃东西。“糖罐子”通名金樱子,是蔷薇科带刺灌木,因为果实像小小罐子,吃起来有点甜味,所以们叫它“糖罐子”。小时候秋天和冬天们从这条路去二阿姨家玩,总要在路边找熟红又还没有干掉糖罐子来吃,把皮上干刺用小棍子刮掉,点点啃它薄薄外皮。“罐子”里面装满毛刺刺籽,假如不小心吃到嘴里,是很难受。有时候们就用小刀把它剖两半,把里面种子挖干净,再把果肉丢到嘴里大嚼,这时候吃起来就方便得多,感觉也要更甜些。
问郑运开有没有吃过“糖罐子”,他摇摇头说:“没有。”也不晓得它名字。看来即使胆大好奇如他,也很少有同伴可以起上山瞎玩,也没有大人把自己小时候所吃所玩经验教给他们。用根小细棍刮颗果子给他吃,棍子却太软,刮半天刺都没刮干净。他等不及,自己摘颗下来,直接用拇指去揉。看得心惊肉跳,赶紧几下把刺刮干净,啃口示范他怎吃,“要轻轻地啃,不然就啃到里面毛毛籽。”他拿去吃口,不大会啃,只咬点点下来,然后咂下,就不好意思地丢还给。
“好吃吗?”
他害羞地笑下,讲:“不好吃。”
们继续往前走,糖罐子太多,长满棘刺枝条在竹缝里绷成拱形,十几二十几颗糖罐子就在这拱形上好好地结着。四月里它白色大花会开片,蜜蜂嘤嘤来飞。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春天时在家乡住过,不见糖罐子柔软多汁白花也已多年。年年都是十放假,或是过年时候才回来。而从前糖罐子花开时候,们很喜欢玩个游戏。那时野蔷薇花也正开放,新生野竹笋刚刚抽出枝叶,们折段嫩竹枝,把中间没抽出竹叶芯拔掉,掐糖罐子花,或是野蔷薇白红花插进去,远望好像竹子开花样。上学放学路上路举着走,竹子摇摇晃晃,记忆里仿佛格外好看些。
路边远点地方,是松林,这时候苍翠静默。松林间棵小檫木,也开着明黄花。路边偶尔闪出座坟,过年时烧纸灰还留在坟前,阴阴地有些怕人。走不远,前面条分岔,野竹蒙密,们不知后面怎样,犹豫下,便转头回去。经过那棵大檫木,又忍不住在树下赞叹回。等到舅舅家,便把折下枝糖罐子和枝竹叶,静静摆在楼前水泥砖砌花窗上。
金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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