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好鸭肉上,浸浸再吃,跟北京烤鸭不是种风味。吃过两次北京烤鸭,都是把鸭肉和鸭皮分开,鸭肉切薄片,加黄瓜丝、葱丝起裹在小面饼里,蘸甜面酱吃。鸭皮放在那里,似乎有些尴尬,不去吃它也不好,吃似乎就不知该如何下口。这鸭皮没有味道,咬下去口油。不像南京烤鸭皮烤得有点焦,薄而且韧,连同鸭肉起吃,是很好吃。
那天二姐同时给买,还有芳婆酒酿和小丸子。芳婆东西在南京也很有名,只是直没有吃过。路小心翼翼拎回来,周末不肯好好吃饭,到夜里饿起来,想起冰箱里还有这两样,便拿出来煮鸡蛋酒酿丸子吃。水煮开放小丸子,煮到丸子浮起来,加几大勺酒酿,再煮小会,加糖,把鸡蛋打进去搅碎,关火,加几粒泡发枸杞便好。
放酒酿时,解开袋子,看见是两大块酒酿泡在酿汁里,很好闻香气。忍不住偷偷舀勺酿汁喝,甜,冰凉,非常好喝。想起小时候妈妈常常做甜酒给们吃。们叫酒酿“甜酒”。冬天做甜酒,晚上便吃糯米饭,吃剩下,盛出来摊在锅盖背面晾凉。把颗灰白酒曲丸子捣碎,铺层饭,撒层酒曲,再铺层饭,撒层酒曲。半个酒曲能做五六碗饭。乡下有卖酒曲人,夏天挽着篮子从个村子走到另个村子,从人家门前经过,边哑着嗓子喊:“卖酒曲欸!卖好酒曲欸!”块钱五个酒曲,可以用很久。妈妈并不常买,嫌人家做得不好,们每年做甜酒酒曲,都是问二姑奶奶要。妈妈说二姑奶奶做酒曲最好。年年夏天,二姑奶奶都要晒小盆酒曲,收着自己用,也送人。有年盛夏见她在菜园里扯种会结出小圆盘样黑籽草(长大以后才知道是鳢肠),便问她做什,她说,要用这种草汁做酒曲。去二姑奶奶家讨酒曲,她就从房间门背后或者抽屉里塑料袋里掏几个给。因为放得久,酒曲上常常有小虫啃过痕迹,啃得坑坑洼洼,如微型河流。四个酒曲差不多便够们用年。
最上面层酒曲撒好,妈妈把米饭中间扒出个圆洞来,里面也撒点酒曲。她说:“留着透气。”然后找件们早就不穿小棉袄,把脸盆盖上,捆住。这脸盆甜酒便等它慢慢发酵,天气很冷,白天们把脸盆埋在被子里,夜里烧过洗脚水,就把脸盆放到锅里,把锅盖盖上,让锅洞里还残留点余温暖着。要过两三天,这盆甜酒才慢慢发出淡甜香,们着急它有没有好,忍不住把手伸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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