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知道不能再保持沉默:“但是,阿姨,不打学生。”
小圆妈动作慢下来,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看你资料,你才大学年级,十八九岁对吧?你们这代年轻人,听到体罚就皱眉,好像体罚是多残忍件事!”小圆妈哼声,嘴角扯出抹冷笑,“会这样想,是因为你们欠缺教小孩经验,以为轻声细语,爱鼓励,小孩子就能乖乖向学,顺利进步。事情绝对没有你们所想这简单,提醒在先,你教过儿子之后,们再来讨论打不打小孩问题。”
在小圆妈唇片翻动、口沫横飞时候,注意到个诡异景象——
从头到尾,眼镜仔只是静静地坐在旁,弯腰驼背,近乎无声地呼吸着。他四肢不长,又佝偻着身躯,整个人看起来更小。他直盯着自家木桌上纹理,始终没有抬
他反应,仿佛这场对话与他无关,他是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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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想起眼镜仔。他是第三个学生,家住台北荣星花园附近。
说到眼镜仔,他整个人干干瘦瘦,捏不出几两肉,倒是戴副很笨重眼镜。眼镜仔说,他近视已经七八百度,医生曾恐吓他,再不控制下,他长大后可能就要失明。可是,眼镜仔控制不,他每天都用眼过度。
随着年纪渐长,或许是出于对往事怀恋,常常想起最初几个学生。
除眼镜仔,对,就除他。
这多年过去,在回忆长廊上,唱名教过学生时,总忽略眼镜仔。想起他总是不愉快,甚至连“荣星花园”四个字,在记忆上也成种负担。
令不愉快,并非眼镜仔这孩子,相反很喜欢他,但想起他,就无可避免地,必须同时面对在他背后,那些无力处理人事。
眼镜仔妈妈,不妨称她小圆妈好。她给人印象就是圆滚滚,脸圆手圆,身材也圆。初次见面,就见识到她强势作风。她语速很快,连珠炮似朝射来,说话时手腕摆动幅度也非常大:“老师,跟你说,这孩子就是笨,做什事情就是慢,怎教都教不会,之前老师都放弃。”她抬眼,扳指算,“你是他第十个还是第十个家教。跟他说,这次再没效,就个老师也不给他请,放他自生自灭!”
尚未接腔,她又急着开口:“老师,儿子如果不乖,或者题目写错,你就用力给他打下去,孩子有错,就是要教育,不是那种小孩子被打就反应过度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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