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看着纪小弟抱着球消失得不见人影,她坐在家里等待,时钟指针无情地向前,她知道打球儿子是最快乐,但她不
这切人。老师,你没有小孩,你不会知道,小孩出生之后,父母就得为小孩切作为负责,这负责程度永无止境,是你无法想象……”
纪太太顿顿,再度开口,这回她声音多些温度:“做父母们,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昨天为小孩粗鲁举止给人道歉,今天又可能因小孩成就而得到他人赞美。父母成败,总是跟小孩绑在起。若是放任纪培丰按照自己兴趣走,让他念体院,等到将来找不到正式工作,谁才是真正要去承担人?老师,那人会是你吗?不是吧?”
说不出话来,巴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纪太太说得没错,是局外人。
纪太太明明可以乘胜追击,但她并不,相反地,她语调在瞬间变得非常委屈,像在问,也像在自问:“既然如此,在纪培丰迷失之前,把他引导到正确方向,又有什错?老师,你觉得是错,但是你自己不也拿很漂亮学历,所以才愿意给你这优厚薪水,希望小孩子可以像你样,赚钱方式比别人轻松,少吃点苦,可以舒适地坐在冷气房里,而不是顶着烈日去工作。这样念头,有错吗?”
咽下口水,太无懈可击演说。
若时光可以倒转,或者在那逼人窒息分秒之间,有谁给送些空气,可能有办法分神去想,这样对话,她独自排演多久?对于自己作风,她是否也挣扎过?几乎忘和纪太太是怎结束掉如此不愉快对话,们和对方说再见吗?她可有再多说些什?全忘。只记得挂断电话时,手麻脚麻,有段时间,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声带存在。
对于自己躁进和自以为是,羞耻感像海浪般,拨拨地冲刷着身体。
怎可以自大地以为纪太太不爱她儿子?
纪小弟之前打篮球伤到脊椎,纪太太怕有后遗症,赶紧为他换张近十万元床垫。然而纪太太本人,平日素着张脸,穿衣服看来看去就那几套。她似乎不曾想过要把钱花在自己身上,成天绕着儿女需求打转。
每次,她抱着话筒焦急地与商讨新读书方式、新时间规划、新进度调整,只介意着她占用多少时间,却未曾思量她必定也是很有耐心地观察很长阵,在心底预演几次,尝试研拟出可能最适合她儿子学习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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