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27号的奥帕里纳酒吧。
他们需要重新仔细考虑这种可能性:假设平福尔德当时在船板胡同,而帕梅拉正好经过,这两人的路线是否会交会?他们是否会狭路相逢,导致案件发生,从而在平福尔德的鞋子、手帕和刀上留下血迹?如果谭礼士能找到动机,他所谓的“案子”就构件齐全了。
周四晚上,莫理循大街警署的巡警突袭了船板胡同27号。韩署长率二十位巡警负责执行这次行动。谭礼士则回到六国饭店,置身事外。一间位于“恶土”的酒吧显得过于公开了。若他在那里现身,消息肯定会传回北平公使馆和他在天津的上司的耳里。他随后就会因在使馆区外进行调查而遭到申斥,甚至还可能被召回。
但没人提到博瑟姆督察的职权范围,所以谭礼士让他跟着去,尽可能观察一切。如果事后有任何谴责,作为直属上司的谭礼士会站出来接招。
船板胡同西侧是酒吧和妓院,东侧则是便宜的中国餐馆和营业到很晚的咖啡厅。你能买到串在木制烤肉叉上的大块羊肉(也就是所谓的串儿),还有煎饼(一种轧制的薄烤饼,做法是在面糊上打个鸡蛋再卷起来)。北平的街头美食廉价管饱,在中外夜猫子间很受欢迎。
小饭馆满足了站街女郎的需要。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她们可以在这里和鸡头碰面,或是在妓院外与恩客相会,私下进行不入账的交易。“恶土”里没有街灯,但在几处人流量较大的地方,如白宫舞厅外,会有高悬的明亮电灯泡;胡同两侧的酒吧和餐馆外有喜气洋洋的红灯笼,用来招揽顾客。人力车夫在寒风里走来走去,寻找客人。
虽然严格来说,这里是北平的华人区,但外国侨民人数居多,他们中混居着犯罪分子、毒贩、酒鬼和皮条客;还有几群好奇的、口袋里有几个钱的外侨纡尊降贵来体验这里的夜生活。这片区域是白俄和朝鲜妓院的天下,只有寥寥几家中国窑子。中国人的活动主要在别处进行——多在使馆区的西侧。
大多数妓院修了院墙。它们被匆忙建成,虽然灰泥抹得乱七八糟,但墙外的人无从窥视墙内。其入口大门处由白俄大汉和外表凶狠的中国人把守,后者通常来自山东,那里的男人的块头和凶恶程度据说在全中国首屈一指。这两伙人眼里都揉不下沙子。廉价酒吧的大门向所有想碰运气的人敞开。在这里,韶华已逝的白俄女人们用双氧水把头发漂成金色,挑起她们精心描画的眉毛,挑逗那些昏头昏脑、脚下虚浮、囊中羞涩的家伙。
船板胡同27号并没有与众不同之处。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