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屋子里有张齐胸高的吧台,还有木椅和东倒西歪的桌子。屋里烟雾缭绕;酒水度数很高,但品质并非顶级,而是廉价的克里米亚葡萄酒和格鲁吉亚白兰地。这间酒吧由奥帕里纳夫妇照管,只收现金,不开单据,且坚持概不赊欠免开尊口的原则。旁边几间稍小些的房间可以用来玩纸牌,里面更是烟雾弥漫,酒水也消耗得更快。有些已经走上穷途末路的妓女在周围晃荡,寻找客人,但不能进屋拉客。警察到来时,隔壁的妓院已关门熄灯,然而妓女们还有许多其他地方可以做生意。
奥帕里纳酒吧里也有卖*活动以及鸦片和海洛因交易,很可能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生意,包括幸存下来的军阀和更可怕的黑社会之间的军火生意。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经常光顾者都是白人,因此此处并非宋将军的政务委员会开展扫毒行动的目标,之前警方从未搜查过这里。
尽管如此,27号门口的山东打手们很识相,没去挡韩世清的路;这里是他的辖区,也是所有罪恶的核心和灵魂。韩世清采取了经典的清场方式:留声机关掉,灯打开,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几位个头更大的巡警守在门边,任何人都不得离开。这里没有后门,只有一堵高墙,墙头嵌着碎玻璃,隔开了下流的“恶土”和高雅的使馆区。
巡警们核对酒吧里每个人的身份,讯问他们,把帕梅拉的照片给他们看。来此寻欢作乐的重要人士很快就被放走了,一群下值的醉醺醺的意大利海军陆战队士兵被送回他们的公使馆;老酒鬼们和奥帕里纳夫妇则被留了下来。
没人见过帕梅拉,但许多常客认识平福尔德。大家似乎都不觉得为此人保密是一种光荣。奥帕里纳夫妇承认他是老主顾。其他人说他是个拉皮条的,把妓女介绍给来船板胡同的下值士兵。但没人记得在1月7日星期四俄历圣诞节那天他是否在酒吧里。那天晚上人特别多,长夜漫漫,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
至于帕梅拉,“恶土”里从来不缺金发女人,无论是天生的金发还是双氧水漂出来的,但她们中没英国人,所处的社会阶层也没那么高。“恶土”是白俄的地盘,并不适合一本正经的英国女孩独自探险。
巡警们抓住几个妓女,拦下一辆马车,把她们带去莫理循大街警署审问。博瑟姆想搜查隔壁的妓院,但奥帕里纳夫妇告诉他那里已经关门了,老板们走了。
离开船板胡同27号后,韩世清和博瑟姆穿过“恶土”,直奔欧林比亚卡巴莱歌舞厅,从平福尔德口袋里找到的那盒火柴就是从那儿拿的。韩世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