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讷当时还不知道他的女儿在生前最后一周和戈尔曼一家溜过冰。乔治·戈尔曼和普伦蒂斯是密友。戈尔曼也曾是天体营的一员,据说还和平福尔德、乔·科瑙夫一起参加过普伦蒂斯的“裸体舞会”。倭讷的思绪从未在此人身上停留,直到他看到了乔治于案件调查期间在报纸上发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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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确认我的结算单:帕梅拉整个治疗过程所需的费用将在伍拾美元($50)之内。当然,仅限于校正左上犬齿,且不排除其他牙齿日后接受治疗的可能性。
您忠实的,
W.B.普伦蒂斯
普伦蒂斯曾给帕梅拉看牙。在这张票据提到的治疗中,他只是简单地把她的左上犬齿校正了些许,尸检医生未必会认为这是最近进行的。事实上,他们确实完全没注意到。但更重要的是,普伦蒂斯曾一再向警方否认自己见过帕梅拉。为什么呢?
倭讷去找埃塞尔·古雷维奇,他知道她也是普伦蒂斯的病人之一。她仍然和家人一起住在使馆大街。他们没有国籍,没有护照,只有沙皇时期的无效证件。他们无处可去。
埃塞尔吓得要命。自从帕梅拉去世后,这一年来她的压力可不轻,而且和倭讷的谈话使她极其紧张。他追问女孩们去溜冰的那几个夜晚的事,最后埃塞尔透露:在案件发生的头天晚上(1月7日星期三),她曾看见帕梅拉和某个男人说话。但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即使知道也不会说出来。埃塞尔和她的朋友莉莲·马里诺夫斯基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她们怕惹上麻烦。埃塞尔告诉倭讷,她们不想沾上谋杀案。
倭讷认为那个男人可能是普伦蒂斯,而且很明显,埃塞尔怕他。他不禁注意到,那个牙医的公寓几乎正对着溜冰场,距“恶土”只有一射之地。
然而,埃塞尔虽然没有把普伦蒂斯的名字透露给倭讷,但确实给了他另一个名字。当她在星期三晚上遇到帕梅拉时,帕梅拉正和戈尔曼一家在一起。帕梅拉认识那家十几岁大的孩子们。她曾去他们家喝茶,随后和那家人一起去溜冰。
乔治·戈尔曼是个亲日的雇佣文人,现在正使尽浑身解数去逢迎占领军,为他们编辑日本人控制的《北平时事日报》,每天喋喋不休地给读者灌输日本人的政治宣传。戈尔曼一直是一杆受雇于人的枪。他曾攻击警方把调查指向普伦蒂斯及其团伙,也曾指控谭礼士和韩世清把北平外侨团体里的可敬成员,即普伦蒂斯和乔·科瑙夫视作目标。乔治·戈尔曼曾为牙医在帕梅拉遇害那晚的不在场证明背书,称普伦蒂斯当时在电影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