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这个混血儿可以化装成男人，也可以化装成女人，可以变为欧洲人，也可以是亚洲人——完全取决于他当时
心情。舒拉今天可能是个谦恭红酒商人，明天却成
高加索酒吧里男收银员（尽管大多数人猜他实际上是酒吧老板），后天又变成
位卡巴莱舞蹈明星，受到有钱中国恩客追捧。
化身成女性时，舒拉是美丽：有黑玉般头发、小巧结实酥胸，眼如杏仁，齿如编贝。传说有位中国军阀曾向舒拉求婚，但发现其阴阳人身份后便掩面而逃，去另座城市躲羞。
以男性身份示人时，舒拉会把他小巧胸乳捆得紧紧，再穿上修身剪裁西装；做女人时，她就套上令人惊叹鲜艳长袍（有时是中国风旗袍，有时是西式长裙），然后让自己乌黑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
为找舒拉，倭讷先是去高加索酒吧，这里曾是白俄难民夜生活中心。但现在，那
多潦倒白俄都迁去上海，因此这地方上座率仅有百分之五十，而且气氛沉闷，只有身材肥胖、浓妆艳抹俄罗斯妓女和群慢饮廉价克里米亚白兰地以借酒浇愁老主顾。客人们因为囊中羞涩，只能跟妓女们打打眉眼官司。
倭讷给舒拉留下张便条，说想见他面。他得到回复，舒拉给他个地址。那是处公寓楼，位于鞑靼城里洋溢胡同，是属于白俄和犹太人贫民窟，归日本人所有。
那天舒拉打扮成位男士，倭讷发现他很是和蔼可亲，且富有同情心。舒拉听说过那位朝俄混血莱辛斯基夫人（她有时也自称舒拉），也解普伦蒂斯和他那帮子人——他在“恶土”里见过他们，听说过他们活动。他知道普伦蒂斯和乔·科瑙夫起打猎，这两人都经常随身佩刀。他知道他们向年轻外国女子求欢。他知道所有他们组织过聚会、裸体舞会，也知道西山上天体营。
舒拉告诉倭讷：普伦蒂斯喜欢用刀威胁女人，喜欢操纵、吓唬她们。平福尔德是他老朋友兼打手，他吃肉时候也时不时地让平福尔德喝点汤，因此平福尔德还不至于完全沦为赤贫。正如倭讷已经知道，普伦蒂斯和乔·科瑙夫也是朋友，科瑙夫先是和奥帕里纳夫妇合作管理家妓院，后来又成为欧林比亚卡巴莱歌舞厅经理。很明显，科瑙夫和奥帕里纳夫人曾因某事交恶，现在仍然痛恨彼此。据舒拉所知，在这段日子多数时间，科瑙夫在“恶土”里做着海洛因生意。
舒拉建议倭讷去找两个白俄妓女，个叫玛丽，另个叫佩吉。在帕梅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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