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人都深感内疚,丽兹癌症带来那种腐蚀般攫人心肺愧疚,他们曾经无数次幻想丹和丽兹不在起之后,他们在起会多幸福,可现在诸神要把丽兹从故事里删掉,这件他们原本梦寐以求但从未有胆量说出来好事,竟然变成件坏到不能再坏坏事,件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出来噩耗,他们怎能不觉得,是他们念头把这个行将就木倒霉女人推向她坟墓呢?
十五岁弗格森当时知道只有件事——施奈德曼太太快要死——所以当星期天深夜,也就是他母亲预先跟他讲施奈德曼家孩子们要遭遇大不幸三天之后,艾米打来电话时,弗格森已经准备好面对艾米眼泪,也多少能挤出几句算是中肯话,回应她在电话上告诉他事:星期六和星期天她去医院看她母亲,她躺在病床上,打着吗啡点滴,惊恐不安,神情恍惚,刚开始很疼,后来不怎痛,接着又疼起来,然后慢慢地昏睡过去,不省人事,她脸是那样瘦削苍白,好像已经不是她自己,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而她衰竭、耗尽内脏正在点点地把她拖死,她父亲为什要在这种事上说谎,她埋怨道,为什要用去芝加哥看里尔外婆这种白痴故事骗她和吉姆,他这做真是太可恶,她自己也很可恶,还想着买支黑色口红来气她母亲,可那会儿她母亲正在往医院送呢,她真是悔不当初,对太多事都悔恨不已,弗格森尽力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说她父亲那做,等吉姆从大学回到家以后再把消息起告诉他们,是对,还有别忘,他,弗格森,会直陪在她身边,不管什时候,只要她需要个肩膀靠在上面哭场,他希望她首先想到是他肩膀。
施奈德曼太太又坚持四个星期,6月底,恰在学年就要结束时,弗格森参加过去十个月里第二个葬礼,不像阿提·弗德曼丧礼那隆重,但要更肃穆些,没有阵阵无法自已嚎哭和抽泣,这次更多是沉默与震惊,无可奈何地送走个在她四十二岁生日早上去世女人,弗格森听着普林茨拉比吟诵着惯常祷词,说着惯常话,边四下张望着,发现只有几个不是施奈德曼家亲戚人眼里泪光闪闪,他母亲是其中个,在追悼会上从头哭到尾,但就连吉姆都没哭,只是低着头坐在那里握着艾米手,仪式结束后,在开车去墓地之前短暂休息期间,他动容地看到他泪眼婆娑母亲走过去,和同样泪眼婆娑丹·施奈德曼紧紧拥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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