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戴他的便帽,口气听来更像是不友好的警察而不是友好的学生,弗格森不客气地告诉他们,帽子在楼上他的宿舍里,但是他那天或者那周任何一天的任何时候他都不打算戴,这时其中一个警察骂了他一句怂货[1],命令他回屋去取。抱歉,弗格森说,如果你这么想要那帽子,自己去取好了,这句回应惹毛了那位导生,有那么一刻,弗格森还以为他们会把他拖到一边,bao打一顿,但另一个警察叫他的朋友冷静一下,弗格森没有继续这场对峙,而是转身走掉了。
你的第一堂男校亲密关系组织的人类学课,艾米说,你现在属于的这个世界被分成了三个群体。兄弟会成员和运动员愣头青,他们大概占人数的三分之一,埋头苦读的书呆子,又占了三分之一,还有怂货,占了最后三分之一。你,亲爱的阿奇,我很高兴地说,是个怂货。尽管你以前是个运动员。
或许吧,弗格森说,但却是长着怂货心的运动员。而且,也许还有——我只是在猜测——书呆子的头脑。
天上才有的咖啡被端到了他们面前的吧台上,弗格森正打算喝第一口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冲艾米笑了笑,这个年轻人中等身材,留着凌乱的长发,毫无疑问是个怂货,弗格森现在似乎属于的那个群体的一员,因为头发的长度(据艾米讲)是区分怂货、运动员和书呆子的要素之一,不过是清单上最不重要的一个,排在前面的因素包括左倾政治倾向(反战、支持民权),相信艺术和文学,怀疑一切形式的体制权威。
好了,艾米说,莱斯来了。我就知道他会来的。
莱斯是个名叫莱斯·高茨曼的大三学生,艾米的普通朋友,事实上顶多是个泛泛之交,但百老汇两边的每个人都知道艾米·施奈德曼是谁,莱斯那天下午来坚果满满,同意作为艾米送给弗格森上大学第一天的接风礼,因为弗格森六个月前来学校时读过一句他觉得有趣又兴奋的诗——稳定的炮,对你有好处——而他,莱斯·高茨曼,就是那句诗的作者。
弗格森从高凳上站起身,握了握诗人的手。噢,那个啊,莱斯说,当时可能觉得挺好玩。
现在也很好玩,弗格森说,而且粗俗无礼,至少对某些人,或者说大多数人来说是,但同时也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声明。
莱斯谦虚地笑了笑,来回看看艾米又看看弗格森好几次,然后说:艾米跟我说你写诗。你要愿意,可以挑几首拿到《哥伦比亚评论》看看。改天过来,直接敲门就行。菲利斯·布斯楼,三层,有人在大吵大叫的那间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