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必要,就一杯接一杯地直到喝醉,因为尽管他很平静,但他也担心阿尔贝,那封电报对他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们俩在机场拥抱告别时,他看起来甚至有些精神错乱,要是他没挺住,一时糊涂又开始吸d了怎么办?保持冷静,他告诉自己,再喝一杯酒,冷静一下,继续前进。那篇安妮·弗兰克的文章现在已经有一百多页,差不多又要变成一本书了,估计至少还需要一年才能写完,但那会儿已经不是1月,而是2月,“劳莱和哈台”的书再有一个月就要出版了,他开始觉得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
4月的短暂来访之后,奥布雷没有再来过巴黎,但在过去十个月里他和弗格森互相通过几十封信。很多是有关书的大大小小的细节讨论,但也有对他们在乔治五世酒店五楼房间里共度的时光充满诙谐和深情的暗示,尽管弗格森已经在信里说过,他现在多少可以算是在巴黎和某人同居了,但小精灵的统治者不以为意,而且准备好了等他的作者到伦敦时再重复一次或者好几次那晚的经历。在弗格森现在行走的这个没有女人的世界里,事情似乎就是这样的。阿尔贝跟他解释过这一点,说忠贞原则只对男女关系有效,不适用于男男关系,如果说当一个于法不容的基佬要比当一个奉公守法的已婚公民有什么好处,就是你有随心所欲去做爱的自由,无论和谁,无论在什么时间,只要你愿意就行——只要没有伤害到你最爱的人的感受。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弗格森猜测,就是不告诉你最爱的人你和别人上过床,因为阿尔贝如果在他的北美之行中和某个人或者好几个人上过床,弗格森绝不会想知道,而如果弗格森自己最终和奥布雷在伦敦发生了性关系,他也不会对阿尔贝说什么。不,不是如果,他心里想,而是什么时候——是他在伦敦期间的日日夜夜,什么时候,在哪里,多少次的问题,因为尽管他很爱阿尔贝,但也发现奥布雷令人无法抗拒。
按计划,书会在3月6号星期一上市;3号时,弗格森将在巴黎庆祝他的二十岁生日,然后4号晚上去巴黎北站乘坐海陆联运列车,5号早晨到达维多利亚火车站。在最新发来的信件中,奥布雷确认了采访和活动已经如约安排妥当,在国家电影剧场举行的劳莱和哈台之夜会放映二人的几部短片,包括时长二十分钟的《大买卖》、二十一分钟的《两个水手》、二十六分钟的《烂醉如泥》和三十一分钟的世纪爆笑短片《音乐盒》,奥布雷把国家电影剧场的决定转达给他后,弗格森担心自己要是不用